还用着说吗,我妈妈的妈妈当然就是我外婆。提起外婆,那可不是吹的,她可是个厉害的角色,这是我年幼时她给我留下的直观印象。那时的她可年轻、神气的很,家里家外都得她说了算,大事小事都得她张罗拍板。总之,一句话,她是外公家明断秋毫的铁血女皇——武则天。
因为她的厉害,家里操持得井井有条,滴水不漏。所以,不仅儿女敬畏她,就是外公也得惧她三分。家里上上下下,老老小小都听她调遣。她说过的话在家里就是命令,就是圣旨,你就得服从,就得执行,不容你有异议。谁叫人家是司令,是女皇呢!如果你不执行,或者说执行不到位,后果是什么样,我反正没见过。但我听大姨说过,小时候她特怕外婆。
那时,大姨还不大,十二三岁吧,但作为长女,外婆对她照顾有加,事事要求她给弟弟妹妹做榜样,做表率。炎热的天里,家中的十多亩地刚插完秧。第二天,大姨就被女皇催着去山上砍柴回来。大夏天的,就忙收割插秧,前前后后足足忙了一个多月。忙坏了大人,更忙坏了小孩儿。大姨心想,好不容易可以松口气休息一下了,就这么急着带领几个小兵去砍柴,我又不是长工,有这样折磨自己小孩儿的吗。也许撒撒娇,耍耍赖,今天就可以糊弄过去,明天再去不迟。可刚正不阿,铁面无情的女皇陛下,哪容得她撒娇糊弄,软磨硬泡,没等她怎么分辩就挥了一鞭子过来,大姨应声鬼叫一声,犟坐在地上大哭不肯迈步。
外婆厉声道:“去不去!”大姨依然死皮赖脸没有要走的意思。外婆一眼就看出来了,只见她挥动起手中的藤鞭。藤鞭在空中漫天飞舞起来,伴着干净利落的的节奏声,鞭鞭落到实处,掷地有声。大姨跟着节拍,在地上翻滚着伴唱。外公没敢劝外婆,就去劝地上的女儿,叫她低个头,服个软,乖乖去砍柴就可以免遭这个罪。可大姨当时就是一头拉不回的倔牛,认准了不去,不能白挨这一顿鞭子。
女皇彻底被激怒了,大发雷霆,“哼”了一声,犹如这晴天里的一声霹雳,撂下一句“你等着”后,如一道闪电没了踪影。没等大家缓过神来,闪电又一溜烟出现了,手中紧握着沾水的藤条飞奔到大姨眼前。说时迟,那时快,大姨用手一挡,“啪”的一声又落在了苦命的大姨的手上和后背上。这一鞭下去可不得了,打得大姨满地翻滚找牙,鬼叫哀嚎声激荡着整个山谷,地上的尘土好像要掀起午后的滚滚热浪。
大姨说:“你知道那是啥感觉?为啥特别痛?因为那是沾着盐水的藤条,打在身上是一种十分煎熬的火辣辣的往心里钻的疼痛感觉,能让人心脏都打颤的痛。你说你外婆那时多心狠手辣。那时候还小,说实话对你外婆是敢怒不敢言,充满胆颤的畏惧,所以我现在依然畏惧她,特别狠那时的她。”最后的结局就是,地主阶级对农民阶级实行残酷的镇压,长工再也熬不住了,嚎啕大哭着哀求女皇陛下的宽恕。就这样,大姨最终还是臣服了女皇,开始了自己的长工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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