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扑面而来,脖子紧紧缩在围巾里,索求着那一点温暖。我站在路旁,看到一个孩子,他小小的手圈在爸爸的,妈妈的手心里,咿咿呀呀地说了些什么,三人笑容灿若夏花。
记得这样的情景,我有过的。在两年前,我也是有过的。
两年前,她被单位调到外地去工作。一边是工作,另一边,是仅及她肩膀的我。那个时候,小小的我以为,她肯定会为了我而留在这里,但最终,她还是选择了前者。那时,我不理解,不理解她为什么宁可要工作也不要我;我委屈,委屈为什么我还不及她的工作重要;我恨,恨她离开我的身边。
为她送行的那一天,下着蒙蒙小雨。我本是不愿去的,我还在和她赌气,或是说,还在和自己赌气。但父亲不停地劝我,去吧,去送送她吧,不然再见的那天,就不知是何年何月了。心中最后一道阻碍被击溃,穿戴整齐,拿好雨伞,拉着她的行李箱,敲了敲她房间的门,淡淡地说:“妈,好了没,走吧,我送你。”似乎听到她吸了吸鼻子,片刻后打开房门,脸上挂着笑容,摸摸我的头,甜甜地说:“走吧,宝贝。”
可,我分明看到她的双眼是红的。
我们是坐公车去的,一路上,相顾,却无言。到了地方,她要进检票口了,但不断地回头,好像穿越一条无边无际的时空长河,他的视线和我凝望的眼光隔空交会。“妈妈,再见。”说罢,她返回,把我紧紧搂在怀里,我的头发,被打湿了,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妈妈走了之后你好好照顾自己,别光让你爸爸给你买零食,少喝饮料。”说到这里,她顿住了,仿佛忘了什么,用手背胡乱摸了几把泪水,翻着她的包,在找什么东西。原来是把扇子,洁白无瑕的扇面上赫然写着四个大字,“天道酬勤”。“宝贝,妈妈不在的日子你更要努力,上天,绝对不会辜负你的付出。”说罢,把扇子小心轻放在我的手中,补道:“妈妈爱你。”,转身进入检票口。
列车驶离后,我仍然伫立在那里,低头看着那把扇子,看着那四个字,豆粒大小的泪珠从我的眼中滑落,落在扇上,仍浑然不觉。
两个年头了,我能把自己照顾得很好了,我学会了好多,你是不是也该回来了?你该回来了,妈妈,我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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