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逢新雪初霁,满月当空,
下面平铺着皓影,
上面流转着亮银,
而你带笑地向我步来,
月色与雪色之间,
你是第三种绝色。
——《绝色》余光中
读余光中的《莲蛮莲》,便感叹于莲之清秀绝伦,与月影相得益彰,是如此的完美贴切,巧夺天工。这种美不同于“叶上初阳干宿雨,水面清圆,一一风荷举”的清新,不同于“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的秋气,亦不似“竹风送荷香”的大气,而是在碧绿的琉璃中撑着炽烈的火焰,与月共舞,那清雅带着妩媚的美,怎能不令你心驰神往?那莲将一片月辉倾洒于心间,与月色雪色融为一体,此种高洁怎能不令你心弦颤动?是的,我想呼唤这种美,呼唤莲之美……
呼唤莲之美,是用手去触摸莲的枝蔓,去感受一片冰心玉骨;呼唤莲之美,是用心去体验莲之温婉、正直。你是否曾驻足于池边,与一朵莲花美丽邂逅,看莲那“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身姿于视野中舒展,你是否曾假想为莲,呼唤她的美,与其上演夏日最优雅的圆舞曲。
呼唤莲之美,不只是单纯的欣赏莲的生命历程,在诗词歌赋间品风花雪月,而且是将物质飞跃到精神的高度,透过莲,呼唤如莲般温润清雅的谦谦君子。还记得那温暖如春风般的圣人庄子吗?庄子,他温润如鸽却又冷酷如蛇,面对世俗纷争,拓本可以冷眼相对却终是耐不住热心肠的牵挂。面对那张口便能得到的楚国相位,他一定也曾心潮波澜过吧,毕竟先秦诸子,哪一个不想借用权力来实现自己的“乌托邦”之梦呢?而他答曰:“往矣,吾将曳尾于泥间。”他选择了清风明月,落崖惊风,他甚至自己的生命无法承受此重,它的归宿终将是那广阔的天宇。彼时彼刻,他便是那莲,于月色和雪色之间独立。我呼唤莲之美,呼唤庄子般高洁的美,我愿将这脱俗的品质植入心田,秉持原则,追逐属于自己的“象牙塔”,让梦想之树万古长青。
呼唤莲之美,是呼唤林逋梅妻鹤子的闲适和超脱,以仙风道骨之姿,携鹤踏梅林,感染一方山水的灵气;呼唤莲之美,是呼唤嵇康坚贞不屈的魂,“冷月纤弱”,濯清于俗世,以铿锵的琴声扬志,一曲《广陵散》飘天涯……
在如今这个功利化车轮碾过的新时代,我们急需这种莲之美,需要莲的精神涤荡社会。当你遭遇他人误解非议抑或是责难时,做一朵莲吧,清水自清,海阔天空;当你被形形色色的诱惑蒙蔽了双眼,请感染莲之灵气吧,浪子回头亦是好男儿。
呼唤莲之美,呼唤月明风清自在怀。在月色和水色中翩翩起舞的莲中,可有一枝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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