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下,她伏在桌上。那个身影,那一抹情我怎能轻易忘却?以前的记忆和现在的一幕幕交织在一起,无比清晰而令我感动。(序)
夜晚,白中带黄的灯光并不是特别明亮,但是在这种寒冷的天气里,这个颜色似乎能让人察觉出些许暖意。光秃秃的树枝失去了往昔的生机,无力的支在那里,映在窗户上,窗外、公路上,偶尔有几辆汽车飞驰而过,速度很快。就在一刹那滑入眼帘又溜出视线,只留下车轮摩擦地面的声音还在回荡。月亮好不容易攀上树梢,开始值班站岗。天空就像一个泛不起丝毫涟漪的墨潭,平静而深邃,缓缓吞噬着天地间,残存的一丝光芒…
冰冷的写字桌上,一个黑色身影静静地伏在上面检查作业,一页,两页……微黄的灯光,透过那些衣物密密层层的遮挡,漏下来的是细碎的光斑,扬扬洒洒,洒在写字桌上。但更多的却是洒在那不怎么富有光泽的发丝上。他看得很认真,眉间微微蹙着似乎遇到了难题,握着笔在原来的答案上或圈或点,或划来划去或反复斟酌。不断地在草稿纸上摆弄公式,书写字词。偶然间额前掉下一撮头发遮住了视线,他只是随意地用一个毫不起眼的动作将它拢在耳后。随即又开始检查,一页,两页……刮风了,风从未关紧的窗隙中钻了进来,呼呼——在阳台上肆意吹着,他只是扯了扯衣服,然后继续检查,一页两页……
夜深了,附近的灯光消散了;风更猛,他搓了搓暴露在风中的手,希望能借此获取温暖。寒冷不断侵蚀着她那虽然胖但不壮硕的身体……
这样的身影出现了太多次了,以至于她本人都可能不知道了。
第二天,她生病了。但她迈着沉重的步子,顶着憔悴的面容走向写字桌。我拦住了她,告诉她,我来检查。她只是轻轻的推开了我的手,还我一抹苦涩的微笑,浅浅的有点意味深长……
身影——妈妈!
妈妈!谢谢您对我的养育之恩!我病了,你又忙的脚不着地。您病了,挥挥手,"哼,小病小病。"然后气吞山河地一扎马步做出健壮的样子。岁月瞬间即逝,无声无痕地走了,却在您身上留下了印痕——黑色的头发渐渐失去光泽,皱纹攀上眼角。
你以青春作为代价,我何以偿还?
谢谢您——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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