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冯是以前和我一起在山上教书的老师,比我大了好多,按理我应该叫他冯老师,但 我们都已习惯了这样叫他。就是想起他时,也还是“老冯”这个字眼最深地留在记忆里。然后才是他的样子,他的事。。。。。。
已经有好多年没见到他了,也不知道他的情况这样了?突然地又想起他,是因为早上在送妻子上班的路上,看到了一个五十多岁的个子很矮的人,在一辆很长很高的车上吃力地卸煤,心里一紧,不会是老冯吧?突然间,老冯的影子一下子就出现在我的脑海里。
老冯,似乎永远都穿着那身兰色的中山服,个子低低的,很厚诚很憨厚的样子。一九八六年,我师范毕业后分配到一个山区学校泗交初中工作。没过多长时间,老冯就来了。当时他好象还是民办代理,大概快五十岁了吧。听说是为了能转正才主动要求到山区来工作。那时,我对他的同情多于别人对他的鄙夷。他的课很多,他也从来没说过什么,总是在尽力地备课.讲课. 批改作业。课余还一个人拿了书在操场上念着,走来走去。我和几个同事当时还不到二十岁,都在背地里偷偷的笑他。有的还当了他面抑揄挖苦他,而他一急,总是脸上堆了笑,嘴里“嘿哟嘿哟”地应付着别人的取笑。 现在想起那时自己还在边上跟着逗乐,就感到十分的惭愧。
我对老冯的尊重,是在后来我们分开后慢慢产生的。
老冯的家境不是很好,除了经常穿着那么一身兰色的中山服外,他在吃饭时,总是吃最便宜的菜,吃的也很少。为了给孩子省点学费,他把孩子转到了我们学校,他的孩子来后就在我的班里,很懂事。和老冯一样,平时不大说话,学习很认真,很努力。吃饭的时候,父俩一前一后,一个端菜端馍,一个端汤端饭,蹲在灶房前的石板前吃饭。吃完了,孩子总是不顾父亲的阻拦,抢着去洗碗。我不知道命运为什么会如此的安排,为什么就不能公平些,稍稍的给孩子一点点的欢乐和轻松?每每想起这时老冯站在边上的那份无奈和愧欠的样子,我的心就会不由地酸楚,眼睛会不由的湿润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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