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小学六年是在一所叫“实验小学”的学校里度过的。
小郝,我的发小。幼儿园就在一个班,我们俩走的特近,上小学也在一个班,我们都留着童子头,开学第一天位置随意坐的,我们只隔了一个过道,科学老师问我们俩是不是双胞胎,至今我们还经常提起这个笑话。初中,她在三楼,我在四楼,不知道是不是天意,就在初三,她们班打散了,她被安排到我们班,我们成为了同桌。即使生活不是那么轻易,但我希望小郝依然在白蕴琪的未来里。
小学六年下午一直是三节课,周五只有两节。我们班有这样的一个规定,星期三无作业日。终于等到星期五啦!我决定放学后和朋友一起去打乒乓球,最后一节是科学课。科学老师是一个上了年纪的男老师,他谢顶了,挺着一个啤酒肚,我们给他起外号叫做“沙僧”。可别小看这个“沙僧”老师,他打乒乓球的技术远远超过了我们体育老师。
燥热的夕阳斜进教室,画了道明暗线。我早已“身在曹营心在汉”,上课与同学传纸条告诉他们,放学后一起去打乒乓球,结果我扔纸条被“沙僧”老师发现了,他收走了纸条看了后不仅没有批评我,还告诉我放学记得喊他一起去打乒乓球。那个时候我对科学还蛮擅长的,考试也经常是A+,“沙僧”老师对我说,怪不得上课传纸条了,原来是都会了啊。我荣获“沙僧”老师亲提的名字,“好成绩”,是因为他不知道我叫白蕴琪。
我从小就是有一个有时间观念的女孩子,那个时候我手上经常会戴一块表,“沙僧”老师知道我经常戴表后就经常问我,“好成绩”还有几分钟下课啊?我们班上有个男孩子算他的'半个亲戚,叫他叫小朱吧,那个时候我们发的有复习提纲,同桌相互检查背诵情况,他每次都要将我和小朱调成同桌,嘱咐,“好成绩”你可要好好检查他啊。
窗外烈日如火,整个老城如同一个巨大的电烤箱,一切都被放到里面炙烤,知了声嘶力竭的大声抗议,柳树蜷缩叶子,已无反抗热的淫威。老师讲课的声音就像夏日里那一份难得的清凉,我渐渐有了睡意,眼皮像一对磁铁,尽管我一直反抗困意,可这一切都是徒劳,我身体不由自主趴了下去。他没有当众指责我,而是趁着同学们读书时,悄悄走到我的座位旁,敲敲我的桌子。我惊醒,不知是因为天热还是因为羞愧而脸红。同桌小郝也经常拿这件事来捉弄我。
小学六年一晃而过,仿佛开学还在昨天。我参加了小升初考试,那年暑假,我回母校碰见了“沙僧”老师,他依旧不知道我叫什么,依旧喊我“好成绩”,并且问我考了多少分。我当时挺骄傲的,说考了四十八,他却说我考得不行啊,差两分就满分了。我笑笑不说话,他骑着电动车出了校门,我大喊“我叫白蕴琪”,他回头看看我。我望着他走远,然后背影消失在拐角处。
那是我最后一次见到他了,很遗憾没有和他说再见。
“再见,张斌老师!”我在心底里说到。
人最难的是别离,因为相识,可能就是翻山越岭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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