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簌着,千百双翅膀,从竹林里惊起,扑簌着,飞向黄昏火红的斜阳余辉里去。
一阵傍晚的凉风拂过,竹叶缓缓的抖动,作出萧萧的声音。灵澈,灵澈。你看那竹林摇着头,不住的叹息,你听那叹息悠长而无奈,是为这世道悲哀么?你看那竹林挥着手,不住的呼唤,你听那呼唤热烈而急切,是在欢迎你么?竹叶婆娑,一座古老的寺庙若隐若现于悄悄氤氲的墨绿色之间,迷离,渺远。
当——当——浑厚的钟声从远处传来,却每一声都像敲在离别人的心上。如果说我的心是一台古筝,那就像是狠狠的拨动最粗的弦,一下,又一下。随即又与风飘散,散入到黄昏咸咸的空气中去。
耀眼的红不知何时已洒进了竹林,星星点点的落在幽静的小道上,斜阳早已把落寞的橘红色涂满了天际。灵澈转过身,凉风扬起他的衣袖,他把背上的斗笠扶了扶,顿了顿脚步,又拖着疲惫的步子,踏着长满青苔的石板路,披着火红似血的余辉,向深山里走去。我目送着他的背影,那样孤独的背影,渐渐远去。竹叶,又开始萧萧的叹息
身后洒满归途的余辉,没有凄凉,没有惨淡,没有悲伤,没有无奈,只是那样淡泊单纯的洒满大地。我转身,恍若隔世;我彻悟,万事淡泊;我挥手,朋友,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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