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的太阳疯了,刺在人的皮肤上,辣辣地痛。
街上走的人,匆匆又匆匆。有些烦燥,有些郁闷。热得那么强烈,热得无穷无尽,热得人的心碎裂成无数片,飘着,飘着,落不下来。
我也在匆匆的行列之中,心事重重,心烦意乱。
路似乎没有尽头。走着,走着———我的愁绪与焦躁竟被一抹凉冲散了,冲散得无影无踪。那抹难得的凉吹进了我的心里,柔软了我的心。
那样一抹凉,是她给的。她只是一个中年的拾荒人,着一件细格长衬衫,看起来很合身,戴一顶泛了白的遮阳帽,帽沿上插一缕嫩绿的青草,脖子上巧妙地绕着一条毛巾,毛巾的颜色有点艳。她的嘴里含着一首歌,不时地溜几句出来。每遇见一只可乐瓶或雪碧瓶,她都会笑逐颜开,那种满足很能打动人。
我的目光撞上她的那一刻,她刚把一只塞进石缝里的可乐瓶花了点力气取出来。她对着那只可乐瓶嗔骂了一句,骂的时候满脸是喜悦的笑容。估计是在骂那个把可乐瓶塞进石缝里的调皮小男孩,他这么捣蛋地一塞,她的工作量一下子增加了。她的骂就像一个母亲对孩子的骂,骂得亲亲热热的。
我路过她时不由自主地缓慢了我的脚步。
姐,哪里人啊?我顺口问了一下。许是平日里极少有人搭腔,她一下子兴奋起来,忙不迭地应道,河南的,河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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