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是爸爸升了主治医生,一下换成复式大房子。小初在白班爸爸和夜班妈妈之间交接,爸爸做早饭,妈妈作晚饭。三人个有一套作息时间,干脆一人一间房,互不干扰。
在空荡荡的大房子里,小初偶尔会想起童年寄宿在邻居婆婆家,一居室的拥挤和暖和。
白班爸爸和夜班妈妈感情日淡,爸爸离开妈妈,和一个女病人走在一起。那是一个柔弱的女人,好象时不时要晕倒,爸爸在他那里感觉到了强烈的被需要,
从头到尾,他们分得安静、干净。复式大房换成两套单元房。爸爸一套,妈妈和小初一套。
第二次搬家的第一个晚上,妈妈照常上晚班,小初又要一个人过夜,恐惧如潮涌来。
妈妈打电话回来,小初对妈妈说有点想爸爸。
“你是不是怪妈妈太骄傲,对爸爸一句挽留也没有?”妈妈说,“小初,那是妈妈的想法,不强加给你。妈妈只是觉得爱来的时候不要搭架子,有人爱你,不是你骄傲的资本。爱要走的时候,你才骄傲,求来的感情没有任何价值。”
小初说:“我支持妈妈骄傲,我们都要做骄傲的女生!妈妈安心上班,我已经长大。”
睁着眼睛,心怦怦乱跳,小初强忍着一动不动。呼呼的风声,走廊的脚步声,冰箱突然启动的声音,一点点风吹草动,都刺激着她脆弱的神经末梢。像被抛弃在黑暗里的孤儿,6岁时那种感觉又来了小初还是那个白天胆大包天晚上胆小如鼠的女孩。
她仰面躺在那里,脑子里跳出一个人让小小的他抱着脚丫安心香甜地睡着的那个人,大拇指特别长,还有檀香皂的味道。
拥有干净的香香的好看的温暖的脚丫的男孩,为了她被全班小朋友嘲笑而恼羞成怒的男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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