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似乎从未认真观察过母亲,也许是天天和他生活在一起,反而没有引起我的注意。但那天之后,我却牢牢的将她的面容印在我的心里,那是我生命中最难忘的风景。
又是烦闷的一天,似乎上了初三后,日子越过越不顺心。回到家,心底那股无名火不知为什么烧得更旺了,连灯光都显得刺眼。母亲见到我满脸的不悦,亲切的问:“怎么了?”我没有回答,而是重重的将书包摔倒沙发上,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饭桌上,我一言不发,埋头吃饭。突然,母亲开口了,她轻轻地说:“女儿,我知道你上初三了,压力大了,这也许会让你无所适从,心情烦躁。妈妈也知道,你从来你最亲近的人流露你心底真正的感情,妈妈不怪你,你自己要好好调整心情,开心一点。”我停止了咀嚼,抬头看了母亲一眼,她正低头给我挑拣鱼肉中的鱼刺。忽然发现,曾几何时,母亲的发丝已经变得花白;曾几何时,母亲白皙的皮肤逐渐暗黄;曾几何时,母亲的眼窝开始凹陷;曾几何时,母亲的眼睛早已布满血丝。这一切变化,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岁月正在渐渐侵蚀母亲的身躯,从前那个为我撑起天空的母亲,何时变得如此瘦小而柔软?原来。一直保护着我的母亲,也需要我的保护。
心中有股不明的情绪正在慢慢上升,就想上升的气球,一碰就会爆炸。我连忙低下头去,害怕在看下去,我眼中湿润的液体就会夺眶而出。一直以为母亲是站在阳光下的巨人,现在才知道,她只不过是慢慢变老的女人,原来,我已长大。
到现在还忘不了,母亲低头挑鱼刺的样子,专注而温柔。今后,无论何时何地,我想我都会一直记得,那天柔和灯光下,母亲的脸庞,那是我留在我心底的风景,美丽又安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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