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家乡,有一条河流过了整个村庄,这河是我每每回忆起家乡时都先涌上脑海的。
小时候,这河还 很活,河水虽算不上清澈见底但泥鳅、小虾什么的也是很常见的。之所以常心心念念这河,也是为着我和它之间不浅的渊源。
儿时记忆许多都已模糊,但有一件事却仍十分清晰,便是和这条河有关。那时候估摸才五六岁,外婆在河滩边洗衣服,我闲在家中无事,就径自走去河岸寻她。外婆和几个老妇人在河对面,在河岸这边的我走上了架在河中央的小石板桥上。说是桥还 不如就说是一块石板,大概才六十厘米宽,略窄,人走的时候都要提着点神,防止一个不小心掉下水去。但我当时可没想这么多,蹦跳着过去,结果却一脚踩空落入河中。我似乎是在河中呛了几大口水后来好像就开始沉下去,还 好外婆及时将我捞了起来抱回了家中。说也是奇怪,那时的河很急,像我这般大的小人是很容易顺着水流被一起冲下去的,最后竟也安然无恙。这事使我至今想起都又怕又怪,心想莫不是这河于我有着什么意义,而后转念一想不过是神鬼之说罢了,便也马上忘却了。
我爱站在村中最大的那座石板桥上看水中的月亮和星星,那时候乡下的夜空还 很亮、水还 很清。原来我只是爱仰望着夜空,可有时脖子酸了便只能低下头,发现河中的星月更好看。月亮洁白的光辉仿佛渗入了河水之中,丝丝缕缕与河水荡漾的清波交织在一起,如同一匹剪不断的丝绸。我还 爱听河水的声音。坐在河岸边随手便能摸起一个小石块,投向水中。石头与水面接触的那一刹那,清脆的“扑通”一声常常使我心情舒畅很多。夜晚寂静之时,水流的声音便显得极为清晰,如同树叶的颤抖声、海浪拍岸声、雨珠的落地声混合在了一起。那极其微妙的感觉,使我无法用某一个字眼准确地形容出来。
家乡的河曾经是如此的美丽,可两三年以前那场景便已不复存在了。河水静止在了河道之中,不再流淌;河面上有时还 会漂浮着一些白色的垃圾,不再清澈。这巨大的变化使都我无法相信这是我思念家乡时的寄托之物。但我相信,我的记忆不会这么轻易被夺走。近年,人们似乎开始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不再轻视环境问题了,明白了保护水的重要性。或许想要改变目前的境况一两年是不现实的,但我仍梦想着一个场景:我坐在河岸边,眼前湍湍的河水流淌着,流着流着,一直流过我的心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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