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小时候放学回家,还没走到院门口就听到熟悉的一声巨响,便急忙背着书包跑起来,大声喊:“爆米花的来了!”于是回家赶紧端上一缸子大米和一个大盆,顾不得吃饭,满怀期望地排在同样端着盆子和缸子的高高低低孩子们的最后。那时的孩子平时没什么五花八门的零食,爆米花也算是难得的好东西了。所以今天下班时看到对面巷口那个熟悉又亲切的身影,那个冒着火苗的小巧的煤炉,不由得想起儿时的快乐时光,和火光映红的一个个脸庞……
今天下午放学回家,我刚把书包放下,就听见电话铃响了。会是谁打的呢?我接电话一听声音,原来是妈妈。妈妈说:“马路对面的巷口有个爆米花的,你带上些大米和白糖,再拿个大袋子一会儿装米花用。我在楼下等你。”我按照妈妈的话,急忙准备好大米、白糖和塑料袋下楼。妈妈正在楼口等我呢。
我们一起到了小巷口,看到爆米花的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爷爷。他面前有一个小煤炉,一桶碎煤块,一个黑色的葫芦形的锅,锅的一头是可以拧紧的锅盖,另一头是一个圆形的摇柄,摇柄上还有一个小压力表。老爷爷先把“葫芦锅”竖起来,口朝上,然后放进一茶缸大米和少许糖精,拧上锅盖,又用两根粗铁棍插在锅盖上,用力向相反的两个方向把锅盖拧紧,最后把锅横架在小煤炉上。
老爷爷坐在小板凳上,左手摇动一台小鼓风机(以前用的是木制的风箱),右手摇动“葫芦锅”的手柄,正转一会儿,反转一会儿,中间不时看看压力表,或者用铁勺给煤炉添上几块煤。
我问老爷爷:“得多长时间米花才能爆好?”
老爷爷回答:“大概得五六分钟吧。”
“那个压力表有什么用呢?”我又问。
老爷爷说:“等到锅里的气压达到七八个大气压时,米花就爆好了,你就可以吃上甜甜的米花了。”
又过了几分钟,老爷爷端起葫芦锅,把锅盖那头放进一个大胶皮桶里,插上铁棍,用脚使劲踩了一下,只听得“咚——”的一声,如同空中打了一个霹雷一般,吓得我赶紧后退,捂住了耳朵。
老爷爷从大桶后面把米花倒出来,放进一个大盆里,然后又取出一个小炒锅放在炉子上,倒进油和白糖,等锅里糖稀熬好之后倒进大盆里。
老爷爷像变戏法一样(手法之熟练可以与刘谦媲美),取出两把木刀,快速把大盆里的米花和糖稀搅拌均匀,再把“大米花团”倒进旁边三轮车上的一个大木槽中。他又“变”出了一个木制的工具,把米花团抹平,再用力压实。这时,老爷爷说:“得晾上一会儿,让糖稀凝固才行。”
大概过了几分钟,只见老爷爷用一把锋利的弯刀,把这个大米花块切成了一小块一小块的。老爷爷的木槽像一个魔术工具似的,他突然抽掉了中间的一块木板,又从旁边的袋子下变出一把小铲子,把米花糕一块块铲进了我们带来的塑料袋里。
我和妈妈提着一大袋米花糕,边走边吃,高高兴兴地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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