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房间里的小桌子周围坐着三个人:一个是莉莎·苏哈里科,她是个漂亮的中学生,肤色微黑,生着一张任性的小嘴,梳着风流的发式;另一个是保尔没有见过的青年,他穿着整洁的黑外衣,细高个子,油光光的头发梳得服服帖帖的,一双灰眼睛现出寂寞忧郁的神情;第三个坐在他们两个人中间,穿着非常时髦的中学制服,他就是维克托·列辛斯基。冬妮亚推开门的时候,保尔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他。
2、两个人躺到床上。保尔马上就入睡了,朱赫来却一直在抽烟。后来,他又从床上起来,光着脚走到窗前,朝街上看了很久,才回到床上。他已经十分疲倦,躺下就睡着了。他的一只手伸到枕头底下,按在沉甸甸的上,枪柄被焐得暖烘烘的。
3、大头目佩特留拉本人,跟在师长后面,笨拙地从汽车里钻了出来。他中等身材,一颗有棱有角的脑袋结结实实地长在紫红色的脖子上,身上穿着上等蓝色近卫军呢料做的乌克兰上衣,扎着黄皮带,皮带上的麂皮枪套里插着一支小巧的勃朗宁,头上戴着克伦斯基军帽,上面缀着一颗三叉戟的珐琅帽徽。
4、德国人不走马路中间,而是排成两个单行,沿路的两侧行进。他们穿着墨绿色的制服,平端着枪,枪上上着宽刺刀,头上戴着沉重的钢盔,身上背着大行军袋。他们把队伍拉成长条,从车站到市区,连绵不断;他们小心翼翼地走着,随时准备应付抵抗,虽然并没有人想抵抗他们。
5、黑暗吞噬着牢房的每一个角落。令人窒息的、不安的夜降临了。思路又转到吉凶未卜的明天。这只是第七夜,但是却好像已经熬过了好几个月。睡在硬邦邦的地上,全身疼痛不止。仓库里现在只剩下三个人了。老头躺在板床上打着呼噜,就像睡在自家的热炕上一样。这老爷子对眼前的处境满不在乎,夜夜都睡得又香又甜。酿私酒的老太婆被警备司令哥萨克少尉放出去弄烧酒去了。赫里斯季娜和保尔都躺在地上,离得很近。保尔昨天从窗口看见谢廖沙在街上站了很久,忧郁地盯着这座房子的窗户。
6、他看见一个陌生的姑娘站在那里,手扶着柳树,身子探向水面。她穿着领子上有蓝条的白色水兵服和浅灰色短裙。一双带花边的短袜紧紧裹住晒黑了的匀称的小腿,脚上穿着棕色的便鞋。栗色的头发梳成一条粗大的辫子。
7、进来的人立刻引起了场内人们的注意。特别显眼的是帕夫柳克。他身材高大,穿着上等呢料的军官制服和蓝色近卫军制裤,戴着毛茸茸的高加索皮帽,肩上斜挎着一支毛瑟枪,衣袋里露出一颗手榴弹。
8、保尔纵身一跳,一只手攀住栅栏,爬上去,翻身进了花园。他看了看那座隐现在一片树木后面的房子,便向凉亭走去。凉亭四面光秃秃的,夏天爬满凉亭的山葡萄不见了,现在一点遮挡都没有。
9、近卫骑兵个个红光满面,身材高大。军官大都是伯爵和公爵,戴着金色的肩章,马裤上镶着银色的绦子,一切都跟沙皇时代一模一样,好像没有发生过革命似的。
10、雨点劈劈啪啪地敲打着窗户。屋顶上的雨水刷刷地往下流。劲风阵阵,吹得花园里的樱桃树惊慌地东摇西晃,树枝不时撞在窗玻璃上。
11、毛茸茸的'皮帽下面,一双眯缝着的眼睛警惕地盯着被捕者的后脑勺。他那给马合烟熏黄了的胡子朝两边翘着。
12、一到夏天,在宁静的夜晚,年轻人全都跑到外面来。姑娘们和小伙子们,或者成群成帮,或者成双成对,有的在自家门口,有的在花园和庭院里,有的就在大街上,坐在盖房用的木料堆上。到处是欢笑,到处是歌声。
13、戈卢勃上校老爷是个美男子:黑黑的眉毛,白白的脸,只是由于狂饮无度,脸色白里透着微黄,而且嘴里总是叼着烟斗。革命前,上校老爷在一家糖厂的种植园里当农艺师,但是那种生活寂寞无聊,根本不能同哥萨克头目的赫赫声势相比。于是,这位农艺师就乘着浊流在全国泛滥的机会,浮游上来,成了戈卢勃上校老爷。
14、清晨,家里的人还都在熟睡,冬妮亚就醒来了。她迅速穿好衣服。为了不惊醒别人,她悄悄地走到院子里,解开长毛大狗特列佐尔,领着它向城里走去。在柯察金家对面,她犹豫不决地站了片刻。随后,推开栅栏门,走进了院子。特列佐尔摇着尾巴,跑在前面。
15、他正要转身回到栅栏那里去,但是已经晚了:他听到背后有狗在狂叫。从房子那边,有一条大狗顺着落满枯叶的小道,向他猛扑过来,可怕的汪汪声震荡着整个花园。
16、军车一列接着一列开来,塞满了车站。谢乔夫狙击师所属各个分队(营)乱哄哄地从车上挤下来。由四节包着钢板的车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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