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冒着严寒,从二千那余里之外的异地赶回到别了二十余年的故乡,表面上是买家具告别老屋,但内部的动力应是向一些旧人和旧事挥别。提到故乡,最让人难忘的的莫过于那纯真美好的童年时光;而说到童年,就要拉出润土以及与润土相处的有趣往事来。对与润土的过去的细致描写,是文章的前奏,为后文的内容埋下了对比的对像;而对“圆规”杨二嫂的描写不过是为了显露社会关系而按排的一个插曲,且不重点议论。后来先生又安排与润土见面依然是细腻描写,与前文的童趣记忆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当俊秀敏捷的美少年,变成庸肿膨胀的老莽夫;当儿时亲密无间的好伙伴变成了等级不同的主子与仆人;当原本想表达的情感被一曾厚厚的障壁隔开而被迫无奈地遵从规距去流露另一些情感,那是真正的叫人心痛,对于润土是悲哀,对于先生则是莫大的的悲凉与苦楚。这样的对比更显易地揭出了社会风貌:思想观念、生活环境、地位的不同导致人与人等级与精神上的分层与隔膜。
文章的最后有一个细节:在启程永离故乡的时候,先生的侄子宏儿看着船窗外渐渐模糊的风景很舍不得地问先生“何时再回来?”,因为润土的五儿子水生约他去家里玩。先生有些惘然。之后,夜晚,待母亲和宏儿都睡着了,先生躺着,听着船底潺潺的水声难以入眠,从而忍痛为后代祁愿......到这里,我内心的苦与先生的苦汇合了。我想先生是略有几分敏感的,那一刻先生心中应该是莫大的无以名状的辛酸与苦闷,无人理解与分担,唯有用尖锐的笔将之付诸纸间,才能渐渐平息淤集的闷气,愈合内心的创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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