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小镇印象最深的莫非夏雨和冬雪了。 儿时的小镇还是土路,夏天的天气就像小孩子一样,说变就变,前一刻还是烈日当头,不一会儿就布满了乌云,风雨随即而来。
夏天的雨不像春雨般柔情,它热烈而刚劲,不停地怒吼,等到它累了,乏了,倒是学起春雨的三分柔情,淅淅沥沥的下起来,敲打的瓦砾,奏出滴滴答答的乐曲。雨滴连续不断的从瓦砾尖上蹦下,像极了雨珠做的门帘,雨渐渐睡了,只剩下朦胧的小雨,竟像极了春雨。 雨中早已等的不耐烦的孩子如脱羁的野马般冲,在路面凹凸不平的水坑里玩起水仗。笑得如彩虹般美丽,我和表哥常在这时拿了捕蝉的网偷溜出去,树叶上还有雨珠不时地落到身上,树上的蝉哼着歌,呼唤着,交谈着,我们不忍打破这雨后的安宁,只得收了网,只见那翅膀被打湿而飞不起的小鸟在草丛中冷的打颤,把它放在手心里,给它温暖。
当它飞起,在头顶盘旋,唧唧喳喳,不知所云,也许是在感恩。如果夏雨是上帝送给孩子的礼物,那么冬雪则是送给小镇万物的礼物。小镇的雪总是在夜晚来临。早上推门出来,只见小镇早已被雪装饰成一片学白,孩子总是第一个冲上街头,赤手团着雪球,堆成一个个小雪人,大人也出来,为雪人安上鼻子,画上眼睛,戴上帽子。孩子淘气地把自己的围巾摘下给雪人戴上,满意的笑了。早晨的安静在饭后被打破。孩子们隔着街打起雪仗,手被冻僵却不舍“战场”,大人也帮着孩子团起雪球,做起“后援”。路中央的雪被来往的车辆轧得硬邦邦的,哥哥总会用木板做了“雪橇”来滑,一个“雪橇”上总会有四五个孩子,当然摔跤也一起摔。大人会拿出来一根长绳,孩子们争着拽绳子,往往一根绳上会有十几个孩子,几个大人交替着拉着孩子们到处跑,孩子们却不知疲惫,手和脸都成了冰块却不舍离开,笑声依旧。
麦田里的小麦,裹着厚厚的棉被,听这远处传来的笑声,打着鼾睡去。铺上沥青的小镇,少了夏雨后的狂欢,冬季不再有那样的积雪。再当夏雨过后,身处异地的我,走在雨后的街头,听到蝉还在歌唱,在呼唤,在交谈。当冬雪飞舞,听到熟悉的笑声,浓厚的鼾声从远方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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