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身母亲莎曼,在一个乡村工厂工作兼职,靠着一点点微薄的工资和她的儿子小俊艰难度日,她为了凑足给儿子做眼科手术的费用,坚持加班并以歌舞来驱散忧愁。当她完全失明准备交款时,发觉自己的储蓄被困于财务危机的房东比尔偷拿,无奈杀死了比尔。尽管她那么热爱生命,但她完成了她今生最重要的事——治好儿子的眼睛,所以她选择遵守与比尔的约定,选择接受绞刑,并再次用歌唱表达了她对生命的热爱与留恋。
《黑暗中的舞者》观后感:一个人的两种人生
冰岛女歌手比约克饰演的单身母亲沙曼极度热爱舞台剧,甚至连枯燥单调的机器压轧声都可以让她幻想起舞——用剧中一导演的话说,她就是为舞台剧而生的。但过人的才华与热情并不意味着就可以在生活中闪闪发光,现实总有太多的无奈:她生来就患有一种会使人渐渐失明的眼疾——这迫使她离开了那梦想可以在现实中“名正言顺”地依托的、哪怕是最简陋的“根据地” ——社区破旧的小舞台;更为遗憾的是她的儿子也遗传了她的眼疾,于是,为了给儿子筹钱治病,她四处打工,点滴积累,被碌碌的生活所压榨着;生活的重压终于在好友的背叛下激化——他无耻地偷走了她的辛苦钱竟还冤枉于她,在无奈的反抗中,她杀死了朋友取回了钱。心力交瘁的她不由自主地走到了社区小剧院,麻木地“暴露”了自己。。。被捕后却因着朋友间曾有的约定不为自己申辩,默默走向冰冷的刑台。。。这一系列现实的痛苦简直压抑得她喘不过气来。而每当压抑到了极致的时候,幻境就如压力压出的气体,美妙地制造出色彩明快、氛围轻松的世界:同样的场景,却有着快乐的旋律,善良而又热心的人们。影片中出现了多次幻象镜头:在冰冷的机器边劳作时;在铁轨边行走友人疑她失明时;失手杀了朋友后;在审判席上见到钦慕已久的老舞台剧明星时;临刑前不能自已时。影片很好地结合了画面和音乐,比约克极具才华的演唱与表演张力为影片也添加了不少色彩。尤其当友人唱“你将不可看到你的孙子伸向你的稚嫩的小手”她答“我已看到我要看的一切,我已看到我是怎样。”细微处品味出的真情与无奈令人动容。
影片中生活的现实如用家庭摄录机拍成的现实暗淡的纪录片,而幻境却是个色彩明快的舞台剧景。在这出舞台剧中,那现实中倍受压抑的女人是当仁不让的女主角,以恣意放歌狂舞施展自己的才华。如果现实的暗淡让人的心情郁闷的话,幻想中明快的色彩一样让人的心在颤抖。常人看来,女主角似乎有种变态的臆想与癫狂。那幻象中的场景就像是冒着烟雾的气泡,渗着现实的丝丝凉意。交错场景中的表情的跌宕也让人不时地揪紧了心。
因着梦与现实的交织,影片产生了“一生二”的效果,仿佛一个人的两个剖面。而坐在一个座位上看同一部电影,也似乎有两个影片同时进行。自然的,影片也有了两个结局:
刑室。女主人公被押上刑台。木板塌下的一瞬,女主角的生命也在摇晃绷直的绳索中结束。纪录片似冰冷的场景,亲友的抽泣;被害人家属冷冷的目光,人们渐渐离去。。。 这是外人看来唏嘘不已的无奈而又残忍的结束。
但同时,另一层面,行刑的前一刻,沙曼仍拥有幻想的权利。她数着踏向刑台的脚步,节奏让她不由自主地又打开了自己美好的幻境:一切误会消失了,人们对她微笑和她跳和她唱,刑台变成了舞台。轻松。快乐。颤抖的快乐。突然,歌声戛然而止。。。沙曼选择了梦境的世界作为告别的舞台。相信从离开现实世界起,到最后的一瞬,她的心中都是温暖的。她心中的正义梦想,宽宥了现实宽慰了自己。
“结局”,——对于沙曼也许是圆满的。
而坐在屏幕前的观众的心,却早就在这幻境与现实的撕扭中变得不成模样。一片泣不成声。
也许没有多少人可以在那一瞬明白为什么要哭。
如果,现实是明快的,梦境是暗淡的。人们的表情又会是怎样的呢?
人们对于物质与精神、现实与幻想往往有着缠绵的爱恨。人是现实的人,就像蛛网中千丝万缕粘着的那只讨生计的小蜘蛛;人却也是自己的,需要一个阁楼一个密室上演心灵的独角戏。
某种程度上,佩服沙曼那种无论何时何地都可进行的看似神经质的臆想,你可以说它是麻醉,但麻醉也有麻醉的快乐。
在无法主宰现实的生活时,至少,她在自己的王国是女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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