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首久远的歌,渗透了罗刹的爱恨离合。合着那年月留下的一声叹息,我终于对着窗外的黄沙弹起了琵琶。
为什么离家,偏要走天涯。古道走老了骏马,夕阳下,你会回头吗?
这是一声明知道答案却还要不承认的疑问。那古堡中的女子着粉红的衣纱指尖撩着琴弦,动人心魄的曲调却是隐隐的透着挽留的气息。她说,这是为你谱的曲,此生一回。
这个如玉般风一样存于天地的男子,终究是要走的,牵着他心爱的马儿。在夺了她的心之后。
她本不是罗刹,可是命运不容抗拒的为她下定了身份,带着无可更改的定弦之音。所以她称自己为罗刹,张扬而反抗。舞尽妖娆。古堡的生杀予夺全在她一念之间。如众人所见,她灿烂明媚也受人敬畏,或者说恐惧。
其实是命运的可悲。是一种罪伐。金玉繁华之余是一种无心的冷漠。也许对着皎洁的皓月,在无人的暗夜,才能看见一丝丝向外蔓延的孤寂。这个女子,她华丽明媚的掩藏之下,竟是万世荒凉的清冷,或者说寂寞。
高山之巅,苍凉的狼王总该是有一个能回应它的爱侣伴其左右,双双隐于月色。
她也该有一个知心人的。
是的,有一个。在邂逅了她给了她想要的爱情之后义无反顾的要远走天涯。
岁月从不会为谁滞留。爱,所以最终才会给他自由。这个潇洒如画的男子,他适合纵横天下,她明白。
而她,也要不起爱情。这都是辗转轮回殊途同归的宿命。
所以也只笑弹一曲之后,看着他远走的背影。挥手,然后我继续我的生活。她依旧是罗刹。
深深的爱着红装。深的淡的艳的红色,却始终不曾穿过一次大红色。因为那日的玩笑话,她说,若你厌倦了随风漂流的日子,就牵着你的马回古堡吧。我会穿着大红嫁衣等你来娶我。
风吹沙石走,也带走了最后一抹残阳,最后一声叹息。她依旧等在古堡,他依旧走在天涯。此去经年。
最后一句话。她说,你还好吗,我等不到你回来了。
看着墙上美丽优雅的飞天,华丽的舞姿,我扯上一抹无味的笑。你再怎么美丽神圣举世无双,最终也不过是失了自由封印与墙上的一幅壁画。而已。
不知觉便心生凉意,转轴拨弦又是另一曲目。这是当初他离开时她所弹之曲。我竟然会了。
古堡里,粉红罗刹,弹琵琶。罗刹,神女,也不过是一人。她,叫飞天。
敦煌古堡,主女为神,凡二十五岁封印于画壁。这是无法违背的宿命。
月色已深,我一步一步登上堡顶。夜风吹得人心生妖冶,指尖大红的纱衣,随风翻扬。手一松,便飘向了夜空,毫无留恋。
要是我也能飘走,那该多好。其实,我也叫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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