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第34个教师节,这样的日子里让我想起高中代数老师杨昆仑,同时也是我们文科班的班主任。杨老师高个清瘦,戴宽边眼镜,说话慢声细语又铿锵有力,北方人。就因为高考前的一句话,让我始终就他记忆犹新,近三十年了仍如昨天。
距高考100天前的一天早上,杨老师抱着一累习题走进教室,说:“做了今天的这套考前习题,明天就进行高考模拟。”话毕叫班长和学习委员把习题发到同学们手里,接下来静静的教室里只到一片沙沙的写字声。我拿着习题反复看了几遍,习题上赫然印有“考前模拟”的字样,又抬头环顾学友们,只见埋头奋笔,便收住怀疑,写上大名,开始做题。
高中时,爱好文学的我开始偏科,特别讨厌代数,由此也就不太喜欢教代数课的杨老师。明明是提前搞高考模拟,却真话假说,对他这种做法十分地不认可,两小时下来,题没做几道就交卷,满脑子想着杨老师的不是,弊着一肚子的气。
第五天,所谓的高考科目全部“习题”发下来了,下午最后一节是体育课,被杨班主任占用开班会。杨老师宣布:“这次高考模拟,成绩出来了,全班51名学生,总分300分以上的24人,从明天起你们参加考前强化辅导。其他同学自愿参加,也可以不来,自行安排时间。这次模拟,代数最低分是某某同学,怎么搞的,才20几分?”放学后,无缘参加考前辅导的我背着书包,独自慢慢下楼,杨老师从背后叫住我,说:“高考时,你要是代数能得50分,我叫你爹!”进一步打击我小小的心灵。
从那天起,我和几个模拟考分数在200至300分的12名学友暗暗发誓并约定相互监督,充分珍惜考前时间啃书做题,每天上午十点碰头沟通,相互指导,不知不觉的,高考已经到来。考前一天,我们12人最后一次相约,一定要放下包袱轻装上阵,拿出真正的成绩。
等待分数发榜的时间是漫长的,也是孤独的,整个初秋,我的心都在煎熬着,纠结着,像秋雨一般缠愁。人在田地里劳作,心却飞向城里,期待着高考分数尽快张榜,又害怕这一天的到来。
终于到了公开分数的日子,一个人回到学校,在高考榜单上看到了决定命运的分数:398分!加照顾分,一脚迈进新校园。细看各科得分,代数:51分!!!“哇塞,我有个老师儿子了!”我忍不住大声叫道。而此时此刻,班主任杨老师正站在旁边,一脸微笑地看着我,弄得我心里挺不是滋味。我又细看了其他同学的分数,排在我前面的有9人,大多模拟高考分300分以上的人名落我后。而另11名“老铁”中,仅2人未能考取新学校。
1995年7月从省城昆明学成归来,因县财政困难,我等候了6个月,次年1月分配到一个地处高寒山区的省级贫困乡工作。在省城上学期间和工作以来,一直寻找机会向杨老师真诚地说声“谢谢!”可惜始终没有这个良缘。杨老师在我工作的第六个年头光荣退休,回了北方老家。听高中同学说起,杨老师回老家两年后,因水土不服回来了,我去他家找过几次,一直未遇。
光阴匆匆,转眼间,我工作25个年头了,掐指算,杨老师已过古稀之年,在此祝他身体康健,生活幸福,学生永远欠您一个来自内心的感谢,没有您当年的激励,学生不会有今天。也祝天下所有为学生付出心血的老师们,工作顺利,身体安康,节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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