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过几场大雨,夏天就渐渐离开,迎来了秋天。而深秋也就隐藏在那四散飘落的金黄树叶之中,缓缓而来。
自古以来,秋天都是收获的季节,而深秋时,则是秋收之最。每年到了深秋之时,我都会回到乡下的奶奶那里。不为别的,就是为了那一颗颗柿子。
我从小和奶奶生活,在那时的科技还并不像现在这么发达,那棵柿子树,自然成了我必不可少的玩耍圣地之一。我已经不记得这棵树是什么时候种下的了。在我印象中,从我小时候起,他似乎就是这么高大。
我打小就经常问奶奶:“奶奶,这树什么时候才能结果啊。”她总是眯了眯眼睛,笑着告诉我说:“等秋风吹落了满地金黄,就是时候了。”那是的我总是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下一秒就被其他事物给吸引过去了。
到了柿子成熟的时候,奶奶就带着我打柿子。因为那时的我个子还不够高,奶奶总是抓着我的手,拿着一根长长的竹竿,慢慢的打下来,一个一个的打下来。树叶沙沙作响,小院里就回荡着我们的笑声和树叶的低语声了。
上了学,我们就搬回了城市中居住,本想将爷爷奶奶一起接来住,他们却拒绝了“要是我们走了,这树不是没了么。”奶奶坚持着说,“到时候回来还要吃柿子呢。”当时的我还闹着不肯走,为了奶奶,还有那棵柿子树。
后来因为学业忙碌,就很少回去了,偶尔在超市里看到一两个红透的柿子,心里一喜就买回去几个。轻轻咬一口,却总觉得少了些什么,这个问题一直在我的心中,不曾离开过。
现在,每当我回想起这一切,都会有隐隐的伤感与失落。不再有人能够握着我的手打柿子,也不再有笑声从小院里传来。
国庆节时,我们带着妹妹回了一趟小院,她还是第一次来。我独自拿着长长的竹竿,敲下了几个柿子。本以为应该像从前一样美味,却又一次感到空空的,仿佛少了些什么,没有了从前的味道。妹妹盯着这树看了一会儿,问道:“这树这么高,什么时候才能结果啊。”我心里一颤。身边的落叶飞落了下来,树叶之间的响声,仿佛放大了许多倍,争先恐后的唤醒着我过去的记忆。阳光斜斜的从叶片间透过,那个小小的男孩儿仿佛出现在我的眼中。半晌,我慢慢的回答他:“等到秋风吹落了满地金黄……”
我突然哽住了,这句话如同尘世间的一缕风,吹到了我的耳边,又四散开来。我回想起过往的日子和奶奶的话语。原来这棵树,才是宝贵的纪念。
这份深秋的味道,是柿子,是柿子树,是落叶温和的气息,也是烙印在我们血脉传承间,永远不会磨灭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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