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作是思维的碰撞,手艺是匠人的传承。诗人北岛曾将两者联系在一起:“写作是一门手艺,与其他手艺不同的是,这是一门心灵的手艺,要真心诚意,这是孤独的手艺,必一意孤行。”我想这是对写作的高度评价,也是对手艺内涵的独特认可。一词一曲,一丝一线,一画一染,一工一器,手艺人把对生活的热爱,对生命的热情全部倾注在手工之物中,奏响中华五千年传统文化璀璨又绚丽的乐章。
而在当今时代,现代文化伴随着科技的发展冲撞着人们原始的思想,传统文化日益衰微,传承意识不断在流行娱乐中被逐渐淡化。惊心动魄的离歌正在时间长河中奏响。
终朝采蓝,不盈一襜,五日为期,六日不詹。从诗经里吟唱出的古法蓝染至今仍散发着独特的魅力。地处杭州吴山脚下,宋韵小镇繁华地的“吴越人家”是体味杭州“老底子”文化记忆的好去处。虽然从事古法蓝染手工技艺劳神费力,但坚持从传统的天然植物印染仍是杭州之织造艺术的一处美景。看到各种蓝印花布工艺品和充满水墨风情的丝巾,仿佛置身于烟雨朦胧的江南小镇。从先人们第一次从植物中提取出色彩染制到衣物上,到运用色彩形成图案,每一步的发展和每项复杂的技艺无一不蕴含着先人们生命的智慧。刻板、刮浆、印染、脱浆,每一项都凝结着历代匠人的汗水与探索。温度、阳光、酸碱度的完美融合才造就这一方蓝布中的山川湖海。保护民间文化遗产,要着眼于健康地延续其生命。吴越人家认为,匠人匠心就应该让自己的手艺创造出现代价值,而不仅仅是呆在博物馆里供人参观。而突破和创新是创造现代价值的关键,培养传承人是核心。但在中国速度受世人赞叹的同时,或许在不久的未来,古法蓝染将面临无人传承的窘境。老电影《芙蓉镇》中的蓝印碎花布正在离歌中黯然失色。
杜甫有诗云:“暖汤濯我足,剪纸招我魂。”一把其貌不扬的剪刀或刻刀,一双灵巧的手在纸上剪刻寓意深刻的花纹。以刀为笔,以纸为画,普通中国人的简单生活被点亮了。剪纸作为中国最古老的民间艺术之一,两千年来,传承着民族的人文精神和思想底蕴,“以象寓意”“以意构象”的构图与造型原则体现先人追求吉祥寓意的初衷,反映了人们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与乐观的生活态度,充分展现了文化“寻美”的基因。当我们在欢度佳节的同时,剪纸文化则渗透于门笺、窗花、墙画中。但这些在街上便可轻易买到的剪纸却让人们产生不屑一顾的冷漠心理,以至于人们只为满足一时的目的而并不关心它们的来源或制造手法。良好的技艺仍需不断的改进和创新才能跟上时代的脚步,而满足大众对美观赏性的多层剪纸技艺更需传承,而这则需我们青少年一代在心中埋下希望传承、的种子。
“情动于中而形于言,言之不足,故嗟叹之,嗟叹之不足,故咏歌之。”音乐的产生也预示着乐器的发展。手工乐器则是那流转千百年的“声声”不息。根据制作材料古人进行分类,金、丝、土、石、革、木、竹、匏则是最开始的八大类乐器材料。作为手工乐器代表之一的箫笛,藏在一方小城侗乡中。玉屏箫笛虽名流千古但其制作却需精益求精。制作玉屏箫笛有制胚、雕刻、成品三个步骤,共70多道工序。“夹扁竹”和“开口叫”更是其中最难把握的两道。力度的偏差甚至会导致整个竹竿的弧度变化。即使是在一旁围观,也很难有人能把一支玉屏箫笛诞生的过程看完,更不要说匠人数十年寂寞的坚守。在《爸爸去哪儿》中爸爸和孩子们曾一同去村庄的老乡家中制造乐器,而制造乐器所用的材料正是生活中随处可见的,而真正巧妙的则是老乡们的手艺。这些手工乐器虽然看上去没有西洋乐器的华丽美观,但是这就是大自然的馈赠和手艺人的传承的时代精华。尽全力去守护它们爱护它们是我们义不容辞的责任。
踏着新时代雄壮而热烈的鼓点,我们感叹中国的变化。时代的主旋律也是快速、激昂、充满活力与希望的。但与此同时,悲愤的离歌也在我们身边回荡,处在新时代的我们应时刻关注我国的传统文化,努力并脚踏实地去传承千年的精华,让岁月的长河留下永不磨灭的民族精神和传统文化,而不是历史之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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