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太爱了,所以有时会溺爱子女,是太爱了,所以有时会冷酷得让你绝望,母亲就好比一枚硬币,总会有两面性,而到底是一枚硬币。
温柔时,母亲好像一朵玫瑰花,总给我们带来芬芳,又似一条厚实的棉被,把我们包裹得严丝合缝,还好似那不落的太阳,始终光芒日照大地,这种溺爱般的温柔给人带来的感动和影响远不及那种冷酷般,“无情”d的爱。描写温柔爱的母爱诗篇像那柔和修长的美人的秀发那样多,冷酷爱才是我要描写的重点。
我们会不理解母亲生气时那颜色,当我们习惯于开着灯时,我们已经经不住黑暗的炼狱,当我们习惯于吃果冻时,我们已经不能体会吃核桃的辛酸,当我们习惯于顺风远航时,我们已经受不了讨厌的逆流。母亲如果疼爱我们,我们乐于接受,但如果她批评我们,我们会生气,我们往往是一些长在山顶的小草,是哪山把我们抬高,让我们接触云端,我们会骄傲,可我们这些小草却是长在山顶上的啊!母亲和我们一起成长,是她多少次教育批评我们,我们才得以成长,她含着泪说“今天你不许吃饭了,你做错事要受到惩罚”,可她多少次把汤勺往我们嘴里送。
当我们和母亲顶嘴,她没有生。
当我们在学校打架,她也没有生气。
当我们偷别人钱去网吧,她只轻声轻气地说“饭凉了,快吃吧”。
终于有一天,我犯了说谎的禁忌。母亲变了以往的柔和,神色恍惚,呼吸很艰难,额头上的青筋凸起来,面如土灰,眼睛不像眼睛,倒更像嘴巴,传递一种危险的信号,她多次用力举手,又突然放下,嘴巴微动,“你反省自己,说谎对不对?”母亲把头抬起,“nI应该道歉,向老师赔罪”她越说越大声,大声喊叫,声嘶力竭,她这样好像杀人的刽子手,时刻把刀挥舞过来,而她的头发就像一捆乱了的麻绳,又像一张渔网把她罩住,“谁说我疼爱你,我可不会饶你的,”她的脸颊就像两条沟渠,预备着什么滴下,她哭得好厉害。
她把手往桌旁一扫,像是要拿藤条打我,可她眼睛已经湿润,似乎因看不见而把手缩回了,她摘下眼镜,用仅存的气息用手擦了擦眼泪,她硬挺着说“我不会饶你的,这样下去,你会越来越坏了,”眼镜的泪水闪闪发光,那亮光就像一盏节能灯,把什么都给照亮了,母亲顿了一下,调整声音,此时已经不哭了,她看了我一眼,又专注地看了看藤条……我恨透她了,随着藤条的一起一落,我已不知我是谁。
但后来我明白了,她的方式是《高老头》中高里奥爱女儿的另一种诠释,是上官鲁氏在得知溺爱终将害人,赶儿子出去的神的重演。
是太爱了,太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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