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在佳节重阳之时,我便想起那句“佳节又重阳,玉枕纱橱,半夜凉初透。”想起在窗边孤寂的身影,在一席黄花中吟忧愁的那“婉约宗主”。
后人的评语“千古才女李清照,万古愁心李易安”,这淡淡的几句轻如片羽,又怎能概括你的忧愁?那与秋天大雁南飞绪的忧愁,纵然有三杯两盏淡酒,也难以抵抗内心的愁苦。
走进你早年的忧愁中,香炉中的浓烟在升起,时届重九,黄菊又开,淡淡的黄菊清香飘满双袖。佳节重阳,把酒赏菊,本市极富情趣却又引起你的离愁别恨涌上心头。你所希冀的,你丈夫远游归来;你所拥有的,是凄清寂寥的深秋。留继下你的忧愁,可能是那在西风夕照中摇落的黄花,也可能是那漫长的白天,你的“莫道不消魂”显出你的神伤,你的“人比黄花瘦”露出了你的思念之苦。
南渡后你的愁更愁,“物是人非,事事休”从你笔下生出,大雁飞过,你想起当初捎信于故人,而如今,人去楼空,无信可捎。数杯薄酒,压不住你心中的愁绪,分明是借酒消愁却亦是愁更愁。黄花落下在地上堆积,秋雨拍打梧桐,你的忧愁在一点一滴的沉积。如今,留继一下你的忧愁不再仅为那黄菊,是那南飞的大雁,是那三杯两盏的淡酒,也亦是那细雨拍打的梧桐。
你的清幽,你的娇柔,你的衰婉,你的绝艳倾城,你的万种风情,也促就了你这“婉约词宗”之名的生长。晚风送寒,秋雨连绵,黄花零落,北雁南飞也亦是你寄留忧愁之处,正如你所吟,“只恐双溪舴艋,载不动许多愁。”
而如今,我驻足在你的愁苦中,嗅那满袖的黄菊清香,西风卷帘,我似也能知你的销魂愁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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