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景色定格在狭小的车窗中,一眼望去,尽是大小不同、颜色各异的车。我们的车子淹没在车潮中,像迁徙的群鸟中一片微不足道的羽毛。
堵车了。
我靠在窗边,透过窗外的蒙蒙细雨四处张望:紧闭的车窗里,隐隐约约地可以看见抱着奶瓶的婴儿,举着手机自拍的年轻人,白发苍苍的老人。
一只小狗用爪子刨着车窗,看着它,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
弯弯的小巷里,住着太奶奶和小泰迪狗,每逢过年放鞭炮时,小狗总是跟着我们跑,上蹿下跳。烟火划亮了那条小巷,黑夜变得格外灿烂。
坐在藤椅上的太奶奶,看着我们玩闹,笑得如同一个孩子。时不时地招呼我们去吃冻米糖。
太奶奶手里的冻米糖——炒过的香米,和着花生仁、芝麻,裹了一层厚厚的糖油——带着她掌心的余温,是过年时最甜的一种念想。
车子在我还沉浸于冻米糖的香香脆脆时,悄然开动,驶入了一个小小的服务站。
服务站里挤满了人。走进唯一的面馆,面馆里竟只卖一种面和馄饨,柜台前排着长队。队伍里,有人戴着指头粗的金链子,一掏就是百元大钞;有人双手黝黑生茧,掏出的是皱巴巴的零钱。
趁着大人们在排队,我溜到厨房门口。
旁边一位胖胖的叔叔问包馄饨的大妈:“在哪儿过年?”
大妈笑呵呵地说:“就在这儿。”
“你们一家人都在这儿工作?”
“不是的,女儿今年大学毕业教书了,儿子还在读大学。”大妈一脸自豪,“快过年啦,打工的都回家过年去了,人手不够,全家来帮忙。收银的是我女儿,我丈夫下面,我和儿子包馄饨。”大妈一边麻利地包着馄饨,一边接过话:“我们服务站不休息,不能回去,把两位老人家接过来,就在这儿过个年。”大妈在厨房里搭讪着,忙碌着。
本文来源:https://www.010zaixian.com/zuowen/gaoerzuowen/693292.ht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