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那天是你最爱陪着我,走在乡间小路买糖果,你不会说童话故事也不会唱歌,我却是最幸福的一个。”那些久远的感觉像这吐气如丝的音乐一样渗透在时间的隙缝里,精致,芬芳,无孔不入。带着一种透明的哀伤,流淌在我的心灵里。
每当拆开那尘封已久的相册,看到他那高大的身影的时候,我便会潸然泪下。外公是我最尊敬的人,那年冬天,他的视线开始模糊,直到他孤独地离开。那年我才五岁,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可是对他的一举一动,我都清晰地记得。
幼儿园下课的时候,我总是快速地整理好书包,第一个冲出教室。因为我知道在幼儿园的大门外,必定有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推着自行车在门外伫立已久,而且他手中必定准备了可口的点心。我坐在外公自行车前部的小木板上,一路欢笑回家。他会带我去中山广场听那里的人拉二胡唱戏,会带我走远路去买糖葫芦。春天的时候,外公还会带我到空旷的草坪上去放风筝。他告诉我:“手抓紧我,风筝不会飞走的。”
后来,外公生病了。他终日躺在床上,打针、吸氧、化疗。我无数次问过外公:“难受吗?”他都只是笑笑。从那以后,我仍然是第一个冲出幼儿园,只不过是为了快点回到家,能陪在外公身边。
像往常一样回家,只不过那天,天空一直是灰蒙蒙的,阳光不能透过一丝细缝照射下来。进了家门,我立刻冲进外公的房间,人们都围在他的身边。
气氛异常。外公见我来了,嘴唇分明嚅动了两下,可竟发不出一点儿声音。他用他那不再明晰的眼睛慈祥地看着我,随后就永久地闭上了眼睛。我想起放风筝的时候,外公曾告诉过我:“手抓紧线,风筝不会飞走的。”于是,我拼命地拉住外公的手,可是,风筝的线断了,永远也拉不回来了。
外公离开无疑对我是沉重的打击。不会再有人用自行车载这我,穿梭在城市之间了。每每看到别的小孩向自己的外公撒娇,每每看到下雨天,别人的外公为小孩送雨伞,我都会还恨命运的不公平。既然曾经拥有,为何又要离开,哪怕只是短暂的......
在外公离开之后的天空,我向风筝寻一个梦,雨后的彩虹,是否有放晴后的面容。没人能体会我与外公之间深刻的爱,也没人知道我在写下这篇文章时所流的泪。我对外公的怀念,从来没有停止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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