筝如流水,娓娓如静夜悠扬,渔舟唱晚。水天一色,潮起又潮落,是谁无意间挽住了烟柳如雾的朦胧,是谁释放了无名花草的芳香?是谁琴声飘渺,掠过腾风月浪的轻舟,弹指间,余音绕梁?是谁剑眉紧锁,即使是远去了尔虞我诈,鼓角争鸣,何处仍是风雨无常?
那一刻,我们共同感悟生命。
还记得秋寒初至的清凉?还记得江枫渔火的愁眠?还记得烟雨如梦的幻境。你伫立危楼,放眼远处,似乎历经坎坷的你,会被夕阳和秋风雕镂成永恒!
是谁写出了“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的金戈之作?是谁曾有“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的雄心壮志。又是谁在南渡后,被迫脱离战场,无奈地临江水,望长安,登危楼,似屈子仰问苍天,如共工怒撞不周?失声痛吟道:“把吴钩看了,栏杆拍遍,无人会,登临意。”又是谁无奈感叹:“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只有积三百年北宋南宋之动荡,才产生了这样一个辛弃疾!
那些开放的花草,或摇曳,或芬香,那些斑斓的梦,或绮丽,或朦胧,只在梦中的一切,已不再且歌且唱,你在我心里种下了杜鹃,我的梦几乎呛出了血泪。
是谁在竹林掩映的帘下沉吟“憔悴花遮憔悴人,花飞人倦易黄昏。一声杜宇春归尽,寂寞连绕空月痕。”又是谁斜倚花锄,泪眼朦胧:“试看春残花渐落,便是红颜老死时。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琴声,仍在缠绵,声似幽泉,玩转悱恻,宛如一空被掠夺的爱情,生命是一场生生不息的恶作剧。琥珀色黄昏,血色残阳,诗化了悲哀,凄美了离别,埋葬了笑靥的清凉,撑不破千年的感动。黛玉的一生最终还是呼应了“漂泊亦如人命薄”。
我的惆怅被你碾碎了,忧郁的菊花也不再泛黄,因为你说你只爱菊的傲骨而不是它的忧伤。
是谁曾甜蜜咀嚼爱情“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又是谁“莫道不销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将离别之思,表现得淋漓尽致?又是谁“物是人非事事休”后,失去了昔日的欢乐,只在孤身低吟“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又是谁大节大义面临乌江吟道“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她家破人亡,却仍不忘国家,至暮年,仍忧国忧民“木兰横戈好女子,老矣不复志千里。但愿相将过淮水!”李清照也许却是愁的化身,但她的愁不只是哀怨缠绵,而且有执着坚毅的阳刚之气。
命如余晖映斜阳,如青松立峭壁,如万里平沙落雁,如三月阳春映白雪。它们以各自不同的方式,演绎生命不灭传奇!
那一刻,我们共同感悟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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