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雨淅沥,父亲的车没电了,我和母亲开车去接他。
父亲在船闸工作,分在三区的一个小港口里,里面那叫个山路十八弯。父亲是三班式的工作人员,有时候摸黑也要走到这离家有六七公里的工作间,风疾疾地吹着,吹得父亲的关节十分的疼痛,像没上油的机器,不可以灵活地运动。
父亲工作的时间里,谁的电话也不接,包括家里打来的。他天天对着电脑,娴熟地打下字码。父亲的工作间里有时只有他自己一人,说寂寞是寂寞,说空虚是空虚,罢了,那运河边的船只连寂寞的机会也不会留给父亲。
我总是埋怨父亲的早出晚归,埋怨他繁忙的工作,埋怨他留给我的父爱太过寥寥。我总可以说,在我踌躇满志的豆蔻年华中,他是一根若影若现的雁毛,很轻又很重。
停止往事的浮想,我们到了父亲工作的地方。那里没有伴陪的路灯。我们不得不扶墙摸索,挪步而移,父亲在回眸之时见到了我们脚步的翼翼行动,便立刻大步流星地朝我们奔来,干净利落,不带半点迟钝,刀挥过一样敏捷,我不禁振了振。
回家后,父亲在我的右眼上留下往常一样的吻,轻轻地,像蝴蝶掠过水一样。我的心渐渐地轻了。母亲知道我在想什么,扮起了和事佬,对我说:“你爸也挺辛苦的,每日工作,连假都不休,发下的钱,都要给你上学用呢!”听后,我无比轻松。
时光荏苒,刹那芬芳。
我终于接受了父亲。是啊,只是没有说罢了,只是停留在那迷途的港湾之处罢了。
船停船行,迷途中,总有港湾在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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