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荡成江的鲜血,滂沱如雨的炸片,总是处在存亡关口的我们对于整个的人生问题每每都会有一度新的审查和领悟。
人生,从不重复,不接受悔恨与偏执,包容一切又拒绝一切虚伪,就像一条奔腾不止的大河,唯此一条,引发着千千万万的民众前来经历与探索。我们不能倒流,不能随着时代前滚,我们要把握着巨轮有意识的推动它前行与发展。
多么艰辛!面对着清晰的软弱、恐惧、卑怯,我们又将如何抉择。有人选择了安逸,顺流而下,随遇而安,有人选择了激流勇进,勇往直前。后者义无反顾,显然受到了时代的赞扬,他们也理所当然地担当起谴责前者的责任。就像我们看很多事件会由法律角度去选择贴“加害者”或“受害者”的标签,可社会是一个非常复杂的整体,除了法律观点之外,还有宗教、道德、文化等等因素,又岂是“好”与“坏”的黑白分明呢?
如此看来,也许在河上或正要踏进河流的我们应该停下手中的“桨”,思索思索脚下的这条河究竟意义何在。
“死说不定就在什么地方等我们,那就让我们到处等他吧”蒙田的这段话并不是所谓海子式的倾心死亡,反倒有点像儒家学说的“孔曰成仁,孟云取义”告诉我们要圆满自足。死亡毕竟是人生中的重要命题,这是河流的终点。也是无数“摆渡人”不愿面对和古往今来一直企图与之抗衡的事物,对此的看法无数人一直持不同的观点。直至今日,我们挥着慧剑,割去陈腐,眼看着就要成为主宰万物的主人时,我们仍摆脱不了它,恐惧它,这份恐惧的存在永远宣示着我们都是它的奴隶,我们终将被死掌控主宰。
这是我们希望看到的吗?
人类生来思考,与自我与世界斗争,可我们总是忽略何为思考?何为人生?罗素曾说人的思想始于怀疑终于信仰。可喜的是,我们乐于怀疑与打破,不幸的是我们不愿坚守与传承。“你最效忠,你就得决定哪一个值得你效忠的主张去效忠。”西方的人文主义与宗教向来为人神往,但神往只是启蒙,一旦不将之物质化则将永远游离于我们之外,但信仰又绝非仅限于宗教。
信宗教的固有以身殉道者,但不信宗教的人也有不少成仁取义者,就像苏格拉底的临死不阿,是他信仰哲学的主张,文天祥的从容就义,是他信仰孔孟的伦理。信仰力量的弥漫决不限于宗教,其影响可见一斑,究其原因,源于“了解”二字。凡是你不懂的便易“浪漫”,又或是自觉恐惧,将其想象成极端模样,反倒是自己吓了自己。这份主观与臆断阻碍了多少通往光明的道路。
谈及“了解”何其容易!这份客观与从容又是多少历练过后的简单,这份启蒙又如何进行?其全在自身。康德所说“启蒙不是谁去教化谁,而是人要摆脱自身造就的愚昧。”摆脱自我何其困难。但又何其容易!君特·格拉斯在《铁皮鼓》中写了一个不肯长大的人,他叫小奥斯卡,他发现周围世界太过荒诞却又不愿长大,愿永远做个小孩子。冥冥之中有一种力量成全了他,他成了一个侏儒。
这个故事神奇又有趣,永远做一个小孩子办不到,但做到摆脱自我愚昧与偏见是否容易些呢?
存在既要有意义,即有其合理性,虽然人类行为原动力是自我保护,但打破并重建的决心我们一直不曾丧失。只是我们未曾有过意识与发现的欲望。
在这条大河中,我们如果愿主动发现,那么终点已不再恐惧,过程也不再坎坷,因为我们掌握了什么才是人生之道,了解了通往成功的隐秘之路只是“了解”二字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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