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狄浦斯王读书笔记1
以前一直对古希腊悲剧,索福克勒斯的《俄狄浦斯王》有一些浅显的了解,到最近我翻阅罗念生先生的译本时才真正感受到这部古希腊悲剧的魅力所在,这不是复习时候看看介绍就能领略到的。
作为科任托斯的王子,俄狄浦斯可以说是从小就享受着高人一等的尊贵,处处受人尊敬。然而当他在阿波罗的神殿中知道了自己有着一个悲剧的命运——杀父娶母的时候,他毫不犹豫地离开了科任托斯,在路过忒拜的时候,他杀死了几个和他发生冲突的旅人,遇上了狮身人面怪斯芬克斯。在解开了斯芬克斯之谜后,他成为了忒拜城的英雄,并娶了忒拜的王后伊奥卡斯特,成了万人景仰的国王。在那一刻,俄狄浦斯的人生上升到了顶点。
然而,命运的魔力依然在俄狄浦斯的身上肆虐着,多年后的一场在夺去了忒拜城无数人的性命后,也揭开了俄狄浦斯的身世之谜——他并不是过路的外乡人,而是土生土长的忒拜人;忒拜发生的原因是城中有一个罪人,而俄狄浦斯,这个城曾经的英雄和君主,在命运的播弄下,竟然成了那个罪人。
俄狄浦斯其实一直在抗争着。在他召见先知特瑞西阿斯,从先知的口中得知自己是那个杀父娶母的人时,他并不相信先知的话。他更愿意相信是妻舅克瑞昂为了夺取王位而和先知串通设局来陷害自己。直到找到了目击者,找到了牧羊人,真相揭晓了的时候,他才真正发现命运的残酷。他冲进了自己的母亲和妻子伊奥卡斯特的房间里的时候,她已经上吊自尽了。于是他拔出了她的发针,刺瞎了自己的双眼。
古希腊的悲剧一直被认为是命运的悲剧,此言甚是。俄狄浦斯所作的每一次努力,无论是离开科任托斯并击退了斯芬克斯,还是为了忒拜人民的生存而调查的原因,他都是在与命运进行着激烈的较量。他不相信命运的安排,他在尽一切努力去抵抗命运。然而他的悲剧正在于他过于相信自己的命运。他相信命运的主宰所以才去逃避命运的围剿,所以才离开科任托斯,前往远离“父母”的忒拜。然而他越远离科任托斯,就越接近自己的命运,在到达忒拜城外的一刻,他又再一次回到忒拜的时候,他已经完全回到命运预设的轨道上,神谕成了现实。
俄狄浦斯的悲剧是每一个与命运抗争的人的悲剧,这些命运英雄们到死前都会有一个无法解释的困惑,那便是“假如不是那样,结果会如何?”也许,假如不是那样的话,命运会在另一个时候,用另一种方式去展现它的威力。这个谁也无法去猜测,去验证,因为命运已经以这样的一种方式发生了。
但是,虽然俄狄浦斯的抗争并没有取得预期的胜利,但是他毕竟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去抵抗命运,结果并不理想,然而斗争的过程更重要。也许我们永远无法掐住命运的咽喉,但我们尝试着那样去做了,即使失败也无怨无悔。这正是这部古希腊悲剧给我们的启示。
俄狄浦斯王读书笔记2
初读完《俄狄浦斯王》我简直被震住了,捧着书呆坐了好久。也许是我才疏学浅,在中国的剧作中,我还从来没有遇见过如此震撼人心的悲剧作品。那早就知道却依然为之扼腕的情节,那不可避免却是那么理所当然的命运,那淋漓生动而又引人深思的语言……所有的光环似乎都聚在了一起,这不得不让我看了一遍又一遍,而每多看一遍就又多感慨一分。
一、《俄狄浦斯王》的情节与性格
《俄狄浦斯王》是亚里士多德非常欣赏的一个悲剧典范,所以先就亚里士多德的观点来谈谈《俄》剧的情节和性格。
通读该剧很容易看出,这是一出典型的古希腊锁闭式结构悲剧,它从故事的危机写起,即从忒拜城遭受灾难、人民乞求俄狄浦斯王的救助写起,略去了前情,即灾难发生的原因,通过倒叙的方式,一步步揭开谜底。这就体现出了闭锁式结构的特点,同时也是这一结构的最大优点:集中。闭锁式结构严格遵守一天时间、一个地点和一条情节的规定。《俄》剧本就是“三一律”的完美体现,全剧情节发生在一天时间内,地点始终在忒拜王宫前院,情节是俄狄浦斯发现自己的身世秘密。虽说只有一条情节,但并不等于算是简单情节,相反,《俄》剧的情节正是亚里士多德最欣赏的复杂情节。什么是复杂情节?就是指情节中包含有突转和发现,它们是“悲剧中的两个最能打动人心的成分”,即该剧的第三场和第四场中的“突转”和“发现”。
亚里士多德在《诗学》中指出,“突转”“指行动的发展从一个方向转至相反的方向……此种转变必须符合可然或必然的原则”。《俄》第三场,报信人的到来本是为了通报波吕玻斯国王的死讯,打消俄狄浦斯害怕弑父娶母预言应验的心理,让他高兴,不料在道出他的身世后却引出了截然相反的结果,这就是突转。而“发现”是“指从不知到知的转变,即使置身于顺达之境或败逆之境中的人物认识到对方原来是自己的亲人或仇敌”。剧中的“发现”在报信人到来后,王后伊俄卡斯忒发现了俄狄浦斯是自己的亲生儿子,随后俄狄浦斯也从“拉伊俄斯的仆人"口中知道了自己是拉伊俄斯与伊俄卡斯忒的儿子,一切真相大白。在这里,“突转”与“发现”不仅都具备了,而且几乎同时发生,根据亚里士多德的编剧理论,这是最好不过的方式。
除了情节,亚里士多德认为性格的重要性占第二位,用他的原话说,就是:“情节是悲剧的根本……性格的重要性占第二位。”“人物不是为了表现性格才行动,而是为了行动才需要性格的配合。”由此可见,事件,即情节是悲剧的目的,但没有性格,悲剧却可能依然成立。很多人并不完全同意亚里士多德的观点,说是性格产生了情节,是性格决定了情节的走向。他们设想,如果俄狄浦斯是另外一种性格的人,整出悲剧就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了。如果他不是性格冲动,他就不会在前往忒拜城的途中杀死个素不相识的老人(他的亲生父亲);如果他不是爱民如子,他就不会追查凶手以求得天神对忒拜的宽恕;如果他不是倔强而执着,勇敢而坦荡,他就不会坚持不懈地追查下去,连最具体的细节都不放过……种种如果看来的确是可以减轻悲剧甚至是可以阻止这场悲剧,但是我想说,无论这个中心人物的性格如何,这一场命运的悲剧注定要不可避免得发生。悲剧的色彩可能因为性格的不同而或浓或淡,但戏剧作为一种文学形式,它要表现的就是一种状况的极端,一种力量的极限,一种命运的极至。这一悲剧的命运放在别人身上也许是没有这么样的悲剧效果,,但放在俄狄浦斯身上却是收到了它该有的效果,悲得让人扼腕悲叹,悲得让人愈觉对命运的束手无错,而这正是作者的意图,悲剧的要求。所以从这一点来看,亚里士多德说的“行动需要性格的配合”并不是不无道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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