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教师,又有点耕余走笔的习惯,所以免不了也喜欢读点书。
其实,说读书,是自己对自己的抬举。不过是随便翻翻,偶有会意,便作文人骚客般的沉思状。常常是一本书还未看一半,就因沉思而弃置一旁。此后,便又寻别的书。
虽然“书非借不能读”,但要想顺手牵来,于饭后茶余,还是能自己拥有的好,况且,县城不大,也没个借处,只好掏自家的腰包,费自己的钱。我的工资本就不高,还要上赡双亲,下抚幼子,一月的薪水度日尚有难为,再去买书,实在力不从心。于是,便费口角,生大气,一气就是好几天。最苦的还是在海南师范大学函授的几年时间里(共6年,先专科后本科),每月妻寄三四百元,我生活用二百五,剩下的便是进“三联”,入“蓝屋”,捡半价书于“三味”。而几家大的新华书店,则轻易不敢涉足。涎着脸找朋友借钱,一次两次倒好说,多了,就连自己也不好意思。几年函授熬到头,除了拿到两本毕业证书,还赚回了六箱子书。望着本来就狭小的屋堆满了书,妻嗔怪说:“以后,你与书一起过日子好了!”我心里的苦水连倒都倒不出了。
然而,不亦乐哉!
书的墨香对我来说总是具有不可抗拒的诱惑力,书上的文字总是有着让我咀嚼不尽的妙处。把卷掌灯,游目骋怀,于妻儿酣睡之时,夜阑人静之际,就是“随便翻翻”,也有着或大或小的收益。知古今,辨美丑,明是非,甄善恶,识真伪,鉴好坏。虽然“低眉压目苦读书”,但“幽灯一点,乐处超五欲”,而“不知老之将至”,却早将苦字抛却,乐在其中了。而课堂上引经据典,娓娓道来,博得学生的满堂喝彩,则使我不胜欣喜,“洋洋盈腮”。有时读点所谓灵感出来,顺笔记下,整理成文,投寄出去,竟也被刊用,于是乎,更是手舞足蹈,欣喜若狂了。不曾想到,这种读书的“副产品”颇丰,现已有好几百篇在报刊上发表,其中还有几十篇先后被《读者》、《意林》、《格言》等全国知名报刊转载。
读书有苦,苦在买书时;读书有乐,乐在思考中,乐在文章发表时。
据说,英国有一位叫马考雷的先生曾发誓:“宁愿做一个穷光蛋,挤在一间窄小的却富有藏书的阁楼里,也不愿当不好读书的国王。”为了苦读,连国王也不愿做,这才真是悲壮。而悲壮的诱因无非是读书的乐趣太大,大得这位先生确曾万贯家财不要,显赫权势也弃。细想来,我辈读书的苦与乐又有什么可说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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