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城市在酷寒中瑟缩。我看到好些人感冒,咳嗽,流鼻涕。我萧默无言,也没有任何杂念。
娇羞的雪莹翅一现,又去冬季的午后,细描弯眉,浅涂胭脂,准备着与三月里的那一枚青草邂逅一场爱情。
那些与生活有关的话题,搁置在唐诗的皱纹里,差一点被遗忘。
张三的思绪回到那一年的夏天——
他从沈阳急切地回到北京,在北京的酷暑里冒着汗等了三天回兰州的票。目的地在凉州,最后还到达了张掖、酒泉和嘉峪关。
那一年张三年轻,容易激动,相信爱情和远方,也能裁月为诗。
途径河西走廊,戈壁滩炙烤着生存的意义,多少有些悲怆。张三从车窗的帘子后面张望,那些需要水分和湿度的庄稼。
记忆在远古伤感。
丝绸之路上的旧事和西风中的瘦马,已归于尘土,转世、涅槃、如花再生。摒弃的残渣,千百年来,依然固执地眺望着遥远、遥远和长安,就如隽刻在雪花里的佛祖,虔心的等待下一个轮回。
嘉峪关庄严而怀古的忧郁,诠释生命别样的结局。
城墙内的几树弯腰中还保留着古时的风调,记忆着千古的伤痕,史诗般刻骨铭心——却不知它们怎样靠回忆度过整个寒夜。
荒漠上的风摇动营营嗡嗡的心情,以无形的手势,煽情地寻觅那些没有葬礼的死亡。
张三站在城头上,看了一眼历史,在时间的余光中看见了唐朝的一角。
从凉州开始,张三出现在何家女子的生活里,如同在一个白雪把田野覆盖的夜晚,唐诗去了宋词的梦里。
幸福短暂的像一声咳嗽。何家女子用一场婚姻,遗忘爱情,用另一个男人,遗忘张三。而张三触到了苍凉之上的沉浮,模仿王羲之《兰亭序》中的笔迹,在细砂上写下了承受和退却,以及现实中荒凉的一生。
醉生梦死之中,张三的青春已经换马远行。那些驿动的陈年旧事,仿佛已经收尽了何家女子走过的空旷。但张三乘坐过的那辆班车,怎样也翻越不了他曾经想象成渡口的乌梢岭,几年了,在他的梦中反复经过,反复抵达。
在梦中他还看见月亮降落在凉州的城头,还照见了酒醒的他。
在这样的臆想中,我被路边上废弃的花盆碰疼了脚上多余的第六根指头,疼痛蔓延到了心脏深处,靠近钙化了的地方。
——张三的疼痛滴进我的眼里,我的眼里流出了张三的悲伤。
风随流年。
如今我们心中有爱,
我们心有所属。
也向过去告知我们依然幸福平安......
晚安,
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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