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一年冬天,我和爷爷在小花园里打理植物。
冬天,雪下的厚,自然也就冷。花园里没有几株植物傲雪斗冬,都耷拉着枝桠,一片棕色。月季也收起了那刺人的刺。
我跟在爷爷身后走着。靴子踏在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雪依然下着,就像一直未停过。我们把一些畏寒的植株移回大棚里,顺便也给他们松松土,铲去一些附在土壤上的雪。
真冷。盆栽上,一株株花木上有些枯枝与败叶。我使小剪子,爷爷挥大剪子,“咔嚓咔嚓”,不能继续吸收养分的,通通给扯下来了。
眼看着一颗颗都给打理好了。我们走向角落,去料理那一棵不起眼的白兰树,它并不好看,我这么想。枯黄的枝头没有一丝别的颜色,一点儿绿也没有。这棵树,真有些令人扫兴。我和爷爷打理了它一下后,我扔下了剪子。没过一会儿,我带来了一把小斧子。“爷爷,我们砍了它吧。”我说,“您看他,蔫不拉叽的,留在这儿,简直浪费了养料和空间!”说着,我便举斧想砍下去。
“使不得,使不得!虽然这棵白兰树看起来像冻死了一般,但是它的主枝还是有生命的!它只是表面上,看着不像能再发新芽,可是,他的各枝之间,却是有着一股生命暗流的。尽管孱弱,但还不是不能吐新苞啊!”爷爷和我说着:“孩子,记住,冬天别砍树。”
冬天别砍树,我想着,竟觉得这树和人相同。
人在生活的低谷时,会有一霎自觉毫无希望,生活不会再有任何愉快发生。可是,如果当一个人面临这种情形,作为他的亲人朋友,我们是不应该继续打击他的。此时,应伸出援手,把他接回到生活的正轨中。这样,是对他人的救赎。
果然,在第二年春夏之际,那棵白兰——曾被我想砍倒的白兰,在枝头上开出了洁白的花朵,美丽芬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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