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弟回来了,住在他父母一处新装修好且未入住的套房,位于临近江边的登云坡。古城安庆历史地貌有“九头十三坡”之说,登云坡居首。去表弟那得先上高井头再穿入狭长的登云巷,临近登云坡的登云学校大门的右侧就到了。此处占有古城的一头一坡。其登云二字令人感觉不凡,有种入仙之意。史载汉武帝曾在此登高远望。东晋精通阴阳历算的郭璞登坡放眼山水之秀美,惊叹不已,连呼“此地宜城”。表弟临坡而居,房虽不新,装修设计却恰到好处,感觉温馨舒适。我知道他回来有几天了,一是天气炎热二来身染小疾,想看他去却迟迟没能成行。刚刚觉得身体好点,便约了去见他。
夜晚从表弟那回来,相聊数时,甚是欢欣。他是我大姨的儿子,已落户天津,成家立业。现执教于一家一本大学。我先是称他教授,他让我还是按小时的习惯叫他小伟。也好,少了俗套更近乎点。表弟是个勤学善思之人,我幼时就钦佩他。说是表弟,其实我也只早他三个月出世。印象中还是当兵那年去过他家,见他埋头于一桌书本中,彼此说话不多。还有一次我俩都很小的时候,外婆家照全家福,我站在他旁边,不知道为什么大舅把表弟骂哭了,我跟着也就哭了起来,其后的相片上还看到我是哭着的脸。他的父亲是个老师,在他的几个儿女中,最偏爱的还是表弟。那时年幼,尚不懂人之间的交流。而后在相当一段时间里还是听到他的情况多点.比如出国执教等事。表弟相貌举止极象姨父,且又子承父业,似乎遗传所致。
年中一次出差北京,绕道专程到了天津。之前与表弟通话,言语中察觉虽是热情却正是忙时,约着次日陪我一行。那晚我们入住天津今晚大厦,这大厦叫今晚也觉得怪怪的。后来得知天津有今晚报便不觉奇了。据说天津和安庆很有缘分,历史上曾有为数不少的据守海疆的安庆将士滞留在这了。这班人也把家乡的习俗影响到当地。人甚是怪异的,闻此说便觉天津亲亲的。表弟来了,略做寒暄,便敲定到渤海湾出海去。约莫一小时到了海边,有专门揽生意的人谈好价钱就雇来一只渔船。刚刚退潮,渔船离我们还远。不一会涨潮了,海水从远远奔腾而来,一波一波的抵近。一会儿我们就可以从一艘艘排列的渔船上越过,到达我们订好的船上。片刻渔船就向海上驶去。清凉且带着腥味的海风吹拂着脸膛,掀动着我们的衣袂。环视无边的大海心旷神怡。我们兴奋的诉说着大海,遥想着远天。不觉的时辰离岸好远了,船上渔民便开始下网捕鱼。一支烟的功夫起网了,不少的海鲜都在网中,接着就烧煮起来。渔船返航的时候,我们围坐一起,斟上美酒,尝到真正的海鲜了。表弟是做学问的人,平常也很少有空这样的休闲。这次的天津一行,是我和他接触时间较长的一次。一天下来,尽管疲劳,却是非常快乐。回家好久,我时常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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