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时光可以逆转,岁月能够回朔。那么,所有的人,所有的事,所有被大雨洗刷后遗下的菊花瓣,所有在离别后冲洗的苍白的脸,所有熬夜背着单词啃着AB卷的我们。都将在未来那个春暖花开的季节,扑向盛大的相聚。
曾几何时,我曾带着嫩稚的笑容傻傻地问着妈妈:“菊花什么时候开呀!”望着那片绿得漫无边际的菊花田,我扬起了会心的笑容,仿佛已经看见漫地的菊花席卷而来,将世界分成完整的两半。因为妈妈说,快了。于是,我第一次坐在花田边,手托着下巴盼望着花开,等待着花开,每天坐在田埂旁,痴痴地笑着,只为了看见那一片美丽的无法形容的花田嘴边呢喃着,快了快了。
那次花开,我是多么地开心。埋在遍野的花丛中,恺许着泥土与花儿的芬芳,沉浸在白色中久久不醒。
“今年的菊花,开了么?”我问着妈妈。但回答我的却是不耐烦的否定“没有,你管这个干什么,你只要好好读书就够了。”望着窗外的春意无限,但等待着我的不是那遍野的雪白的灵魂,而是漫天飞舞的同样雪白的试卷。埋在作业里,我想,今年的菊花快开了吧。
看着日子一页一页翻过,时间一点一点扯走,我说我想看菊花,妈妈不让。就这样过了9月,等待的十月已经到来。我的脑海中仿佛又出现了那些微笑着的菊花,在漫天飞舞,在歌唱,在跳跃,他们的香味一丝不苟地钻进鼻孔,连嘴里也踊跃着他们迷人的清香。我看见它们在弥漫、在席卷,他们交叉着缠绕着,然后在心头狠狠地打了一个结。刹那间,我恍若看到了我的孩童时代,毫无肆忌地在田埂上急驰,天真的笑容以及清澈地笑声。瞬间,仿佛做了一个噩梦,那些菊花转眼变成了白花花的试卷,印着可笑的公式和单词,如梦魇般叫着我的名字……
我看到十月溜走了,十一月来了。为什么这一次等待,却如此得长。“妈妈,菊花开了么?”“好了好了,我带你去看,可是就这一次啊,都大考了快。”我听不见任何东西,我只听见妈妈说:“我带你去。”于是这句话不停地在脑海中翻滚、冲复。
我终于看见了,终于等到了,我看见漫无边际的白色在阳光下面安静地随风舞蹈。我看见了,我看见了……我坐在田埂上,仔细地端详着它们微笑并有点害羞的脸,闭上眼,深呼吸。在这片花田中,我找到了自由。因为它们纯真的笑容让我想起从前,在阳光下穿梭的哪个孩子,枕着花田沉睡的那个孩子,回忆让我找回了自由。
我等待着花开,我等到了花开。我拾起试卷,我拾起书本。看着那片菊花田,我看到了明天。我坐在考场,等待着心中的那片菊花田,盛开出绮美华丽的花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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