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是一种煎熬。
而我正处于煎熬之中,一场无法逃脱的痛苦。我日日夜夜地忍受着等待的烦闷,盼望着,等待着,期待那花开的一瞬。然而我不清楚,那永恒的美丽是否会在某一个灿烂的时光里出现,让记忆从此美好。也许,漫长的等待不能换回一个美好的结局。纵然结局残酷,我依然无法逃脱。我要在这场等待中轮回,一遍遍的忍受那寂寞的折磨人的痛苦。
有时候,我感到自己仿佛一个在天空中摇摇欲坠的风筝,稍不留神便会从那高高的天空中摔落,从此远离瑰丽的梦。有时候,我听到心灵在一点点地颤动,那颤巍巍的声音在敲打着我的灵魂,不得安宁。
以前,现在也从未安宁过。过去的日子里,为了中考,在一个个夜深人静的时候埋头苦读,一遍遍地安慰自己付出总有收获的。拼搏了三年,把汗水一点一滴地挥洒在贫瘠的土地,期待某一天花开了。春暖花开。中考过后的两三天里,我忘记了时光,忘记了所有,只是疯疯癫癫地玩着,赖着宝贝的床。忽然有一天,我从睡梦中惊醒,汗水涟涟。阳光从窗口斜射进来,我感到无端的寒冷,仿佛梦见睡梦中的自己落魄地走在阳光的阴影下。
我做了一个怪诞的梦。梦中,天空黑得深沉,阴云聚拢。在考场上,我接了一个电话,便丢下一切奔出去。梦中,我忘记了那个怪异的电话,忘记了自己不曾完成试卷,仍傻呆呆地怀着美好的心情等待着。梦中,在看到榜单的那一刻,心撕裂着,疼痛着,然后我落魄地走着。那一端,阳光明媚;这一角,阴影重重……
因为一个梦,我忽然醒了,重新看到了现实。我开始无端地恐惧,那一个怪诞的梦预示着什么?是否……我不敢想象,也无法接受残酷的事实。我害怕,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我拼命地告诉自己:“不会的,不会的。这只是一个梦。梦,而已,仅此……”
一切都会好的。
会好的。我们好好的。
在那以后,忧伤像盛夏六月的杂草般疯狂地滋长。在某一天,阳光明媚的日子,我轻轻地走在阳光下,忽然就想起某某题做错了,然后变得特别自责;在某一个时刻里,夕阳无限好,我静静地坐在树荫下,脑海却猛然闪过选错了答案的念头,然后心情郁闷直到天黑……
我陷入恐惧之中,被恐惧包围着。一点点地挣扎,恐惧便入骨一分。
如此纠缠着,反反复复。
这一场等待,比那残酷的战役还让我心痛。在这些日子里,我不闻不问,以为这样就能躲避痛苦。我不向任何人打听中考的资讯,甚至连向班主任问好也变得小心翼翼。不在乎,就可以看得风淡云轻。然而那波涛汹涌的心浪该如何平息?
愈来愈接近放榜的日子,平日里不关心成绩的哥哥也总是询问。可我能怎么回答,只是低头不语,心虚吧。我真的害怕放榜的那一天,我黯然着离去……
但结局早已注定,无论我愿不愿接受,也改变不了事实。
这一场等待,注定徒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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