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很小的古镇中有一户人家,家门是一种古老的木门。一座古老的楼房坐落于此,围墙外满是爬山虎,楼西有个小花园。花朵青草,芳香十里。一位银发老奶奶在老蔓藤椅悠闲喝茶,夕阳散落在这个小庭院中,似梦。
早年老人有个女儿,有老伴。可女儿考上大学后很少联系,现在出门工作联系更少,与其说是有来往,不如说没有任何关联,似有似无。今天是老人的60岁生日,往年女儿总是会从那条青石路前头出现,快速奔跑拥抱老人,她是老人最小的女儿,老伴在很晚时才和她相遇,恋爱。因为患有罕病,45岁才生下了她。之前有一个儿子但不幸夭折,老伴也早些去世,现如今只剩她与她的女儿,活在了这座古院。这是她与老伴的杰作,也是女儿的童年天堂。“叮铃铃”
“喂”,老人听到电话,放下手中的水壶,快速走到了电话边。“女儿,什么事?”听到女儿的声音,十分欢快。
“妈妈,今年工作太忙,没法与你一起过生日,今年自己过吧,生日快乐,拜~”。女儿很匆忙,没有等老人回答就离开了电话,那头早是“嘟嘟”
“喂!女儿,女儿?”老人十分伤心放下了电话,失望的心情久久没有淡去。此时只能安慰自己,只是女儿工作太忙,没有时间。
她又坐回了那个老蔓藤椅上,望着那满墙的爬山虎。那是女儿亲手从很远的学校带回来的,她啊!总是说围墙太空 ,太空。常带回翠绿的爬山虎,种下。她长大,爬山虎也长大,面向太阳 肯定很漂亮。昔日,夕阳落于那翠绿中很美很美,老人就这样过了自己60岁的生日,静静睡过去了。
年复一年,十年过去了。女儿回过几次家,一般过年回去。可今日又是老人生日,十年一次,老人这次很珍惜,因为她在医院体检时被查出了晚癌——肺癌。其实咳嗽很久了,只是一直隐忍,没有告诉女儿,但不想就这样的死去,她还要与女儿过一次最后的生日。
老人一早就买好女儿最想吃的菜,蛋糕、米糕、与女儿最喜欢吃的鸡爪。一个个菜亲手做好,仔细地用心地做。但似乎身体并不配合,手哆哆嗦嗦,很是艰难,总是不停的咳嗽。但老人坚持做好最后的晚餐,一个圆桌不是很大,但上面铺满了菜,丰盛可口。中间有个大蛋糕,上面有一片爬山虎,还有“生日快乐”,很漂亮。老人从房间拿来老伴满是微笑的照片,很可爱,一个可爱的老头。老人在桌子前坐得很端正等待回家的女儿,可一个个时辰过去,太阳渐渐下山,爬山虎上的阳光渐渐的消散,老人的盼望,却不见下降。星星微露,终于,她失望了。但她却说“不要黑,不要黑,黑了闺女回不了家,看不到回家路。”她没有等来女儿,饭菜渐渐冷了,蛋糕上的蜡烛已经燃烧到了最低。
“咳咳咳!”“叮铃铃”老人咳嗽着过去接了电话,即使努力去克制,还是能听出来话语中充满了难受。“喂~”
“妈妈,生日快乐!这一年生日又不能陪你过了,我很忙,对不起挂了。”女儿又一次的匆忙,没有留下什么不舍,只有匆忙。只有那边永远与她对话的“嘟嘟”声
老人蹒跚地回到座位上,还是老蔓藤椅。楼西的光照亮了后院小花园,爬山虎在一旁显得很空冷。老人现在的脑海是25年前女儿那一次从外面回来一家团聚时,也是她生日,一家人好幸福。回想那时的美好,她没有哭,只是嘴角形成幸福的弧度。因为她知道她再也不用孤独,整日活在美好记忆里了。因为……
“嫂子,我家酱油没了,酱油借我用一下。嫂子,嫂子?”邻居来了,是来借酱油。可怎么喊,却没有回应。走到了楼西花园,见那把老蔓藤椅上。老人手拿着老伴的照片,盖着单薄的毛毯,带着微笑静静的,很安祥的走了,离开了这个曾令她美好又孤独的人间。围墙上的爬山虎在那一刻,凋落了。静静的,一切似乎美好和谐。
老人没有等到女儿回来就已经走了,离开了人世。老人去天堂找到了老伴,老伴在天堂为她举办了最好的生日派对,而蛋糕上面还是那片翠绿富有生命力的爬山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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