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向北,清风袭面,红,黄,白,绿,紫,各色景致依次映入眼帘,过了百灵庙不远,拐上一条崎岖的土路,又是爬坡,又是颠簸,大约又走了20分钟,终于望到了那一片的绿色,近了才发现,那是一片树林,一片藏在山涧中的树林。“到了,”妈妈说,
“哦,美丽的地方——大海林树吗?”我问。
“嗯,”爸爸点着头,我顿时欢呼起来。
蹦下车,我挥舞着小铲,放眼望去,湛蓝的天空下,飘着几团雪白的云朵,几座不是很高的石头山突现在眼前,一条干涸的水道连绵地伸向远。方,我疑惑地望着眼前的“大海”,“海浪呢?沙滩呢?
“叔叔,这就是传说中的大海林树,和我想的也差得太多了吧,”我问身边的一位叔叔,
“呵呵,”叔叔笑起来,“小家伙,失望了,其实,在很久很久以前,这里的确是一片大河,而经过了漫长的岁月洗礼,河道慢慢裸露出来,许多生命力顽强的树留了下来,不信啊,一会你就去找,一定能找到河的印记,”“好吧,”我将信将疑…。
我们开始顺着水道向山上走去,因为没有路,我们只能在石头中穿行,那石头有大有小,有圆有平,有高有矮,形状各异,千奇百怪。有的藏在一人多高的草丛下,窃窃私语;有的悠然自得仰面朝天的在阳光下沐浴;有的搔首弄姿在长满青春痘的脸蛋上涂抹粉饰;还有的未洗征尘来不及脱下锈迹斑斑的铠衣。呼哧…呼哧…由于天太热,我刚走到一半就汗流浃背了,便停下来想歇歇气,猛一抬头,一个巨大“猪头”和我来了个眼对穿,“哈哈…”我一下子来了兴趣,这家伙一定是猪八戒的后代,看它肥头圆脑,两扇大耳软塌塌地垂落于肩,圆柱状的拱鼻子,分明还戳着两个小孔,给人第一印象:“憨”。可仔细再看这憨好像又是装出来的,那眯缝成一条线的猪小眼,抽搐成一团的猪腮帮,留着口水的猪嘴角,无不透露着一个“坏”字,就好像当年它猪爷爷偷吃西瓜怕别人发现的那样子。“看看那,”还有两个猪蹄子,一个小朋友,高声喊着,“呵,可不是,”一大一小两只分开瓣的蹄子,正竖在猪头的侧前方,“怎么不是只整猪,谁把它分割了,”“哈哈…哈…”一个阿姨的问题,引来我们的笑声和兴趣,于是大家七嘴八舌展开了丰富的想象,我呢更是当仁不让地推出了自己的假设:这猪n戒啊,一定是天庭派来的镇河小仙,来这一看,浪花翻滚,波光粼粼,美啊,于是就打发了老龙王,吆喝着虾兵蟹将,每天吃香的,喝辣的,吃饱了睡,睡饱了吃,直到有一天,它吃尽了河中的所有食物,又开始喝这河水,直到将水喝干,这才想起自己的使命,是来造福一方的,可如今,这猪n戒没脸回去复命,便索性留了下来,悔过之后,良心未泯,终决定还应造福子孙后代,于是种植了这片片林海,遇上连年大旱,索性将肚子里的水搬出,于是啊,肚子越来越小,脸越来越大,才有了今天的这幅瘪了肚子不好意思的嘴脸,我心里想着,脸上不禁洋洋自得。
“猪老兄,你等着,一会和你聊聊天,”心想着,身上也来了力气,不禁加快了脚步。
“悠悠,你看这,”妈妈在前面招呼我,“哇!不是吧,”一块巨大的“鸡蛋”石,立在杂草之中,转过来,我才惊奇地发现那鸡蛋正中有一道深深的裂缝,就好像被一把大师傅用大菜刀刚刚劈过,准备塞些筋头巴脑的牛板筋,添进香气四溢的巴西烤肉,再抹些五花八门的作料,来做一套色香味美的夹肉蛋,(说的我自己都流口水了———老王,开饭了,来8个夹肉馍,呵呵呵…)我一下子想起那老猪,不禁窃笑起来,一定是那垂涎三尺的馋猪,偷吃了里边最鲜的香喷喷的肉吧,(哼哼…报仇,敢偷吃俺的美食)。这时,大家都围拢过来,一位叔叔幽默地说:“看样子,这是一块犯了错误的石头,要不也不会被雷劈成这样”。“哈哈…。”我们一起大笑起来,(不过,我更确信我的答案。)
我又仔细地围绕着这块鸡蛋石头端详了很久,一枝紫色的“小绒球”从“鸡蛋石”脚边顽强地探出了头,几束黄色的小花在石缝中争先恐后地伸出了手,伴着风儿款款地呼吸,引来了许多小蜜蜂拥簇抢蜜,哦,这一刻,我想起了伟大的雕塑家———罗丹,可他的笔刀,怎么能比得上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呢?
又翻了一道山梁,终于来到了那“猪头”跟前,二话不说,我是一定要爬上去(报仇…)的。终于站到了猪头的顶盖,我双手叉腰,迎风远眺,整个大海林树尽收眼底,天苍苍树茫茫,一览群山美如画。这“猪头”真会找地方享受啊…。。
( 站在仙猪的头顶,爽啊!)
“下山喽!”一声清脆的命令。
“翻过了几道山啊,趟过了几条河……”一位叔叔扯开嗓子,尽情放歌,我们便也学着“嗷嗷地”像狼一样叫起来,于是河谷里一下子便热闹起来。
许是雨后的缘故,河谷的路有些泥泞,没有脚印,只许多人字形的花纹,扭扭捏捏,深深浅浅…“看,这里一定是水流湍急,”爸爸指着一处呈现s弯的水道说,“就像黄河的九曲十八弯吗?”我问,“是的,”爸爸点头,“就叫浪子猛回头吧”,“猛回头,梦中醒,向天一吼”我想起陈天华的《猛回头》,顺口吟道,“呵呵好小子,活学活用,不错……”又往前走,树逐渐多了起来,这时一棵遮住河道的驼背的老树吸引了我的目光,它不是像别的同伴,直溜溜地一心向上长,而是在中间打了个弯,像是被谁打折了腰,走过去仔细一看才发现,原来,它真的是从地上半米多高的地方折过,只有四分之一的皮肉还连着,然而就是靠着这些皮肉和一根永不愿折断筋骨,它没有屈服地倒下,而是顽强地抬起了头,在一次又一次洪水的威逼利诱,在一阵又一阵狂风暴雨的久经考验下,仍然艰难地向上生长,向着蓝天,向着太阳……我用小手一遍又一遍的抚摸着它的屈体,不禁肃然起敬,感慨万千。
倘佯在树林里,一下子凉爽了许多,又走了一会,我们终于回到了山口,回到了我们最初梦想的地方,是的,就是那棵古树,一棵凸凹坑洼,筋脉纵横,满目沧桑的古树,一棵历经风风雨雨,坎坷沧桑,却依旧枝繁叶茂的古树;一棵系满了蓝色哈达,承载了不知多少人希望和祝福的古树,我们回到了这里,怀着满心的,好奇,感激,与崇敬,我们手拉着手围成了一圈,任那老树的发带———蓝色的哈达依次飘过我们的头顶……
呼啦——呼啦——我虔诚地闭上眼睛,
呼啦——呼啦——我油然地竖起耳朵。
啊!这是历史的声音吗?还是与未来的对话——
呼啦——呼啦——一条大河翻滚着,旋着小小的水花。“啊!这不是那条河吗?”我激动的喊道。“原来它几百万年前是这样啊!”
水虽然有些急,但很清澈,可以看见河下的沙石,几只三叶虫在水里自由的游着,呜——远处传来了梁龙的叫声,它们来饮水了,水倒映着梁龙矫健的身影,倒映着天上美丽的云朵,倒映着四周碧绿的树丛,大海林树———这是我们的家。
水,仍然继续流着,带着美丽,带着神奇,带着希望与梦想慢慢流向远方!
呼啦——呼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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