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糟了,一摸口袋,竟然一分钱也没有,一跳上车,我就吓了一跳。
没有带钱,怎么回家呢?难道,走回去吗,家里这儿很远。难道,逃票?就在这犹豫不决时,车门关上了。车开动起来,缓缓地,我心里沉沉的,除了说不出的苦闷,还有些自责——唉!谁叫我出门时不考虑周全。我找了一个座位坐下,便装作翻包里的东西,眼睛一直瞒得低低的。我稍微抬了抬头,发现车上的人不多,那就意味着售票员马上将会查到我的票。那售票员知道我身上没带一分钱会怎样?会不会将我赶下去或礼貌些的“请”出去?我转身看看那个售票员,一个小老头。脸黄黄的,略带些棕色。瘦瘦的,脸颊两旁凹进去,头上布满了皱纹,那稀稀疏疏的几根头发屹立在他的头上。身上则穿了一件老式的破破的蓝制服,打满了灰尘。
车上的人们都看看报,听听音乐什么的。谁都没有注意到我的表情,自得其乐。正在我惶恐之中,售票员开口说话了“小姑娘,你付钱了没有?”那是一个很和蔼的声音,但在我看来,那简直是在地狱中焚烧。我的心暗示着:悲惨的时刻就要来临。我一阵在包里慌乱的摸索,但却没有用心得去找,反正没带钱。但摸着摸着竟摸到了一张交通卡。我一阵窃喜,哈哈!吉人自有天相,这点小事算不了什么,看,我不是解决了吗?我正得意着,哪知售票员把这个救命的交通卡一插,竟发出了“卡片过期”的声音。我十分奇怪,于是连试了好几下,竟然还是不行,我窘得不知如何是好,只希望有个地洞可以钻下去。那售票员也不罢休,便又是按了几下。这几声清脆的响声,便迎来车上所有人好奇的目光。我更窘了,脸开始发烫。售票员说:“没办法了,投币吧!”我使劲咬着嘴唇,心里知道这最难说出口的字马上就要从我的口中说出,难熬的时刻来临了。几个字辈我颤颤巍巍的小心翼翼的抖了出来,“我没带钱,怎么办?”我想那售票员听后定会把我赶下车去,并怒发冲冠大吼:“没钱还来乘车。”但事实不是这样的,售票员只是用十分慈祥的上海话对我说:“不要紧,一看你就不是要逃票的人”他拿出了一张交通卡,再刷卡器上嘀了一下,一个声音“以透支”。售票员说:“要是故意的话,就会发出这种声音,你这张卡,肯定是被磁化了,放在手机电脑什么旁边。算了,你既然没带钱,那我就不收你钱了。”我是松了一口气了,但心里还是为没能给钱而内疚。
者上的乘客们也议论开来了,一个中年男子转过头来用上海话说:“小姑娘,你可以到好地这种超市里去刷一刷,看看钱还去得出来吗?或者让他们帮你修一修,实在不行就……”一些阿姨也各说各的经验。
我,被感动了。我和他们并不认识,我只知道他们是上海人,我们是陌生人。但在陌生的事情上没有陌生的选择,应为我们都在同一个屋檐下。虽然是陌生人,但在这路上,一个充满慈爱和包容的路上,陌不陌生又有什么要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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