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我住的城市总爱收留那皑皑白雪,但我的记忆也从未有过冷的感觉。
潇潇暮雨,子规鸣蹄,杨柳西风,季节总是趁人不备之时,悄然徙转,幸好,它至少慷慨馈赠于我一白驹,给我原本平淡的日子,添了几许柔情,几笔冷韵。
似是无情的流光,让那白驹载着我到另一个地方去——我们迈过了杜甫的那座城中“侵陵雪色还萱草,漏泄春光有柳条”的冰雪消融,我亦是倾听到了生命的美好,触摸到了生命的心跳;我们漫步在杜甫的那座城中“糁径杨花铺白毡,点溪荷叶叠青钱”的漫漫初夏,我亦是品尝到了生命的情趣,描摹到了生命的美妙;我们闯入了陆游的那座城中“砧杵敲残深巷月,井梧摇落故园秋”的浓浓相思,我亦是闲适了那生命的复杂,开阔了那生命的矛盾;我们也跨过卢梅坡的那座城中“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的芳香纯洁,我亦是沁馨了生命的清廉,净化了生命的顽强。
我不知道,再走到另一个地方,会不会是更美的天堂。
也许,另一个地方,没有冰雪消融的勃勃生机,但却另有一般“人生得意需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的乐观积极;也许,另一个地方,没有漫漫初夏的清新淡雅,但却多了几笔“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伦”的傲然高洁;也许,另一个地方,没有浓浓相思的淡淡哀愁,但却多了那抹“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的默默奉献;也许,另一个地方,没有沁馨纯洁的香如故,但却别有一番“不要人夸颜色好,要留清气满乾坤”的坚贞不屈……
我想,那另一个地方是悲苦也好,富有也罢,必然都有着对生命最好的诠释。
匆匆跋涉的时光啊,何曾愿意为人有过片刻的停留?岁月荏苒,物转星移,就连不可更改的季节都模糊不清,然而在渺如微尘的生命中,我却可以清楚地记忆它所演绎的无数的起落悲欢。
走,到另一个地方去,用一份执念,换一座城,一座完美无瑕的心城,在朦朦胧胧的视线里,雪的苦寒已被渐渐冷落,唯一不朽的,是生命中因它的美而闪耀的不灭的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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