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轮转,是你与我在每一季的末梢将悲喜哀乐小心种下,岁月静好,和我一同悠然静待开出的成长之花。与你在梅雨时节走过的点点滴滴都是我青涩岁月中最美的童话。
那是我还小,梦里花开正年少。孩提时的天总是盛夏,夜晚来的那么慢白天那么悠长。为了催促你快些出发,我总是自己动手歪歪扭扭的搭上鞋带,然后在门口大喊姥姥姥姥。
从花开到花落,从城西到城东,最熟悉的还是那条路。暗粉的老石砖上有毛毛虫,亘古不变的松树下有堇类植物。我用稚嫩的小手指着说这一朵颜色好看,姥姥便笑眯眯地大步跨去,用磨得光涓的深色的手托着一张软纸,将它的花种轻轻采下。
姥姥是最手巧的花匠,予我花开无言,一世清香。
怅然入梦,往事如烟,美如当年,流转心间。“姥姥,这个扣子掉了!”曾经,我常常一进门就这么喊道。这种时候,我最爱做的便是于床上跪坐在你身边,看你娴熟地捻线头,从散发着旧时光气味的破针线袋中比出合适的颜色。缝的虽不为优雅,但却予人十分牢固的深信。
家中的角落栖息着一架与尘土和岁月为伍的老缝纫机,姥姥会缝制很多东西,我总是会盼一两天,然后得来几件娃娃的衣服或枕头。从那时起我爱上了手作,你一针一线是眉间的笑意将夜幕挑起,天地回春。
姥姥是最神奇的裁缝,与我布上碎花,花边彩虹。
大风长起,悲歌长兮,韶华无涯,几多感叹。流年分明安然无恙,草木依旧毫发无伤,只是细雨中的姥姥已跨不得大步,就算没有我在旁挡光也看不见洞开的针眼了。曾经的点点滴滴落在尘封的记忆上,几多心悸,几多辛酸。是这匆匆的年华遮了姥姥的眼,牵了姥姥的步子,填小了曾经的针眼。
浮华遮眼睚,流连入心房,此情常追忆,忆时已断肠。曾经已然走远,请许我执你之手,温暖你的苍老,为你晕开一世花香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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