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鲜红的残阳,我又想起了祖母。
依稀记得那天也是这番景象,夕阳像血般染红了整片天空,触目惊心,犹如一簇簇盛开在天边的曼珠沙华,让人不禁有些恐惧。不时几只鸟箱背着殷红惊着了,跌跌撞撞的从上方越过。风,四处洋溢着,宛若一名腰若流纨素,耳着明月珰的佳人,发出淡淡的幽幽的清香,忍不住轻嗅着。
在这美丽的富有诗意的画面中,祖母小小的身影见显得分外刺眼。犹如一汪碧绿似玉的湖中央突起的淤滩,一幅完美的油画上被人用脏手摸了一把。祖母佝偻着背,干着活的时候却与他她九十多岁的高龄不相符的利索,一丝丝白发在风中飘着。我搬了一把矮凳在祖母对面坐下。帮她剥起刚收的一筐筐的花生,祖母抬起头,看了我一眼,发出干咳一般的笑声,“还是你有用,这花生可难剥了,你那细皮嫩肉的手剥的动嘛?”行,我可以的。”我看见了祖母的手,活像松树皮般的粗糙,密布的皱褶里藏满了污垢,祖母见我惊讶,又笑了,“没见过这样的手啊,我年轻的时候可不像你这么幸福,天天都要干活儿,树杈直接用手折,久了就长茧了,”
祖母咳了几下,接着说道,“你爷爷才辛苦呢!十多岁就要一个人扛起整个家,什么都不懂就去问别人,受了太多苦了,”我入神地听着,祖母灰色的眼睛噙满了泪水,连周围的空气也变得悲伤起来,我这才明白祖母,回想起以前,顽皮的我趁爷爷不在家,爬上摩托车玩时,祖母远远的就赶我下来,嘴里絮叨着“快点下来,别把你爷爷的车弄坏了,你怎么这么不听话。”说着说着便心疼起爷爷来。许久,才发觉身边的花生高了不少,手也跟着生疼,祖母笑着说,“手开始疼了吧,好啦,今天就到这里吧,走,我们回去了。”说着便缓缓直起身,迈开脚步,每一步都略显吃力。
天边,远远地飘着几片薄薄的云,被夕阳染得鲜红,渐渐暗淡下去的阳光照在祖母的白发上,闪着耀眼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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