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下这个题目,我不禁自问,昨天到底是圣诞吗?第一次,第一次孤独的圣诞,在瑟瑟寒风中默默消逝。想到往年的圣诞,真有种想哭的冲动(男儿有泪不轻弹,这句话有道理吗?该哭则哭,该笑则笑,该怒则怒,该哀则哀,难道不对吗?泪,感情的流露,难道它的存在就是懦弱的表现吗?)。从考场里出来的我,带着几分欣喜,又有着几分伤感。校门前是一个个快乐的身影,互相给予着节日的白色惊喜。想加入到其中,却又想到额头上还在隐隐作痛的新疤,无奈的摇了摇头。孤单的走在那条走了无数次的路上,排列整齐的路灯低下头冲我发着低沉的幽光,模糊了我的双眼。双脚机械的等着脚蹬,恍惚中已到了家门口的那条路。想到回家后只是无尽的寂寞,以及《最小说》《读者》这几本与此时心情不合时宜的杂志无力地躺在床头,还有电脑上几个玩腻了以至于在玩就想吐的陈年游戏,真的有些失落。
索性,调转车头,朝着文化宫的方向前进。球场上空了一半,剩下的就是那些与我“同是天涯沦落人”的寂寞独行者。虽然人很少,但心情总算有了些平静。圣诞的夜晚,虽没下雪,但也有些冷。我身上穿着一件薄薄的单衣,在篮下尽情挥洒几日来的抑郁。手感却出奇得好,中投到远投得球几乎都进了,这也许是我心中的一点点安慰吧。时间在不知不觉中已过渡到十点多,悻悻离开球场,骑着单车走在漫漫无尽头的回家的路上。已是夜,空气中弥漫的是袭人的寒风。在路边简单吃了点东西,身上也热乎了许多。落寞感随着汗的蒸发而消失,心中是出奇的静。人行道的人渐渐稀了,马路上几乎没有了车。空空的路上,有着一个逆着寒风骑单车的我,显得渺小而无力。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竟绕到了一条与家的方向相悖的路上。在冷冰冰的路牌下,我无奈的转过车头,在路的另一侧,重复着这段长的永远走不到头的路。路,贪婪地向着远方不断延伸,而我已有些疲惫。朦胧中只记得走了很长的路,转了很多个拐角,到家时,已是深夜。进了家门,直奔着床的地方,躺下了。梦里,只觉得,我的脸上,有些湿润。我独自走着一条没有尽头的路,而伴随在我两旁的,只有两排消瘦的路灯。我不停地走着,走向一个遥远的地方,那个地方叫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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