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们总说,不认识的野果不能碰,亦不能吃,但对于小孩子们来说,大人们越不让做的事,我们越反着来,于是,我便有了第一次吃花。
奶奶家的院子里,种着一种我不知名的树,其果实为花。花瓣晶莹剔透,下面着一点粉色,用手一掐,就会有一种绿灰色的汁液渗透而出。其花瓣是黄色的,像蝴蝶翅膀上掉落的花粉,软软绵绵,颇有江南小调之意。它的花根为果绿色,让我想起《秘密花园》中墙外的爬山虎。还没长出来的花骨朵上面为淡粉色,下面则是纯白色,最下面有一个黑色的“点”,不论是含苞待放的还是已然在风中林立的,都是美的不可方物。
美则美矣,但最终的结局还是要入“虎口”,也就是我们这些调皮又捣蛋的小孩子啦。弟弟告诉我,这种花的味道很甜,我向他讨教吃法,他是这样做的:轻轻剥去外面的花瓣,拂去外面的花蕊,揪去下面的黑点,拿出里面的绿根,带着旁边的红心,一起放入嘴中。
我的舌中感觉到一丝甜味。这种味道顺着食管而下,清香了每个细胞,舒服了每个器官,鲜活了血液,召唤出了封印已久的我的童真。
好像在这一刻,所有烦恼随风儿散去;所有忧伤零零落落的飘洒满地;所有的伤疤开出一朵白色的花,纯洁又美丽,便掩去了疼痛,赶走了内心孤独。
有多少花儿能如此这般,温柔如水,内心似火。
这是第一次尝花,带着好奇与害怕,拥着美好与纯洁。
只是,对于我来说,曾经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亲爱的花儿啊,开了一年又一年,即使最终注定芬芳散去,曾经光辉岁月不在。但一个季度后,也会重现当时的美丽,如此高贵,亦如此优雅。你们的青春永驻,那我的童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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