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课桌一般高的年纪里,我在杂志上看到一篇有趣的文章,文章里写着:“大蟒蛇捕猎时会把猎物整个儿吞下去,完全不咀嚼;然后它便无法动弹了,要花六个月的时间边睡觉边消化。”
那时我在幼儿园里,惊奇的想着蟒蛇吞食猎物的场景,然后用蜡笔画了出来,样子大概是这样的:一条长长的粗线,便是那条蟒蛇;长线中间的位置胀鼓鼓的,代表那被吞进蛇肚里的猎物。
我拿给同伴们看,问他们怕不怕,他们很诧异地反问我:“一只帽子又有什么可怕的?”我很认真地说道,这是一只大蟒蛇。他们便一轰地笑了起来。
尽管无人认可,我还是坚定地告诉自己,那是一条大蟒蛇;同时,不服气的我发誓一定要把画画好。
我仔细地临摹着身边的每一件事物。最开始,因为画得并不逼真,总有人围上来,好奇地问我,我在涂什么,我总一本正经地答道:“我在涂鸦呢。”
但我依然坚持,小心翼翼地描摹,一幅又一幅。雪白的铅画成了我最佳的练兵场,我持这画笔,排兵布阵。绘画的世界里,我是一位千军万马之首的将军,在自己的理想疆场里策马驰骋。倔强而又执拗,每一笔都精益求精,蓝蓝的图画成了我心底的渴望。
再大些,我惊喜地找到了一处图画的绝佳胜地。于是,图书馆的一隅里便多出来一个小小的我,成天对着各种绘本仔细描摹。手上的铅笔就在粗糙的素描本上来来回回,发出淡淡的悦鸣,来来回回。握笔之处,渐渐生出又厚又硬的茧子,画纸一摞接一摞地堆积,堆积的和我当年一样高,就和课桌齐平,纸上的世界竟越发出奇与美好。当初的朋友们侃言:“呀!终于化茧成蝶啦!”’
直至今日,我涂涂画画的习惯,仍在坚守着,它甚至已经成为了我一种近乎本能的习惯。偶尔翻到那幅简陋的处女作,想起那时坚守自我、在他人的不解中坚守梦想的自己,我都因此而感到自豪。
现在的我愈加坚信,在自己的人生道路上,并没有谁拥有权利去否决你,关键在于你是否有勇气去坚守自我。什么都没有值得害怕的,唯独就怕自己投降。
雄鹰不甘宇下,骏马难守圈栏。因为内心里的那份坚守,骆驼可以翻过无水的沙漠;因为坚守,一只小小的蜻蜓也可以征服辽阔的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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