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站在青春的刀刃上,岌岌可危,风儿告诉我:收敛吧。
我还记得,刚步入青春的我,敏感扎人。我以自身的狂傲震慑着欺负我的人。我曾用“利爪”抓破男同学的后颈,不深但破了皮;我曾因一言不合掐着同学的手臂,痛得他直叫。我在扫地时,指挥着他人的区域,也曾反射性地一巴掌扇到别人面前。
我自傲,青春始。
在那次之前,我从未尝过背叛的滋味。那是一个误会。那个女生认为我写纸条给那个男生,是喜欢那个男生。于是她告诉了老师,于是在新学期的开始我就给老师留下了不好的印象。而她更是老师的卧底,将寝室情况报告得一干二净。那天夜晚我从老师办公室出来,面无表情,回寝室的路上,风在耳边拂过,捎给我一句话:别为不值得的人伤心,能失去的就不属于自己。
之后我都沉寂,以面无表情包裹自己。可我清晰地记得,那天下午我崩溃了。我忘了原因,在教室里哭了一个下午。我的脑子里充斥着杂音,听着自己的癫狂与不满。我不知道什么是极悲,只觉万念俱灭,全身冰冷。可那个下午,阳光透过窗,暖暖地照进来,洒在那群充满青春活力的同学身上。
我置身于热闹之中无声哭泣,冷眼看他们众生百态。风掠过额头,吟于心间:再热闹也终需离散。
于是我在三人行的圈子里,不再想走出。
后来,我们毕业了。有人给我发匿名说:你知道,你身上有刺吗?很扎人。靠近你的人都受伤了。噢,原来是这样,可也是在那个下午,我知道。
于是后来,我收起了自己的刺;于是别人与我说话时,我只好笑笑以示明了;于是我,终被这生活磨得卷了刃。
以后的日子里,我木然前行,有一天,我突然停下了。风在我耳边说:不回头看看你自己吗。
那时正值春季,山花怒放,百鸟齐鸣,好一派热闹。
我微微侧脸,我看见,我扎着辫子踩在凳上与男生理论,又看见梳着低马尾的自己被老师责骂到痛哭,再见自己游离在心外看着不属于自己的热闹。眼眶中的液体在阳光下闪着荧光,我在模糊中看见幼时的自己,跑跳着远去,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带着一身的气场。
我好想抓住那个自己,我的身体不可抑制地在颤抖,我多想像小孩子一样肆无忌惮,可我知道,无法回去了。幼时的我回过头来,笑着向我招招手,随即又走远,我终是落下泪来。
风说:该成长了,继续向前走吧。
我终于明白,被生活磨卷的利刃,无论它曾经有多锋利,终究得学会对生活低头。而人,无论他曾经有多傲气,终得学会成熟。
风吟:此去经年刃已卷,少年回首往事别。
且随风走,且听风吟。
后记
我不知道青春意味着什么。老一辈的人说,青春轰轰烈烈又归于平静。镜中花水中月,剩下的只有悲哀与沧桑。可我看见,他的眉眼之间傲气存,他的背影深处有硬汉。他已迟暮,但他身上所有岁月的痕迹,都透露出他曾经的不可一世。那毕竟只是曾经,属于他的曾经,属于青春的曾经。
我认为,活在青春的人没资格谈成长,我们太过安逸,未经磨难又何以顾生活?在学校之中,我们为着鸡毛蒜皮的小事争吵,觉得此生最讨厌对方。但时间是个魔术师,经过他的手一变,曾经的吵闹也会成为谈资,而曾经易怒的我们,也变得温和,懂得了为人处世,带上了自己的面具。
但愿在青春的我们,还能是真实的自己,以后再学会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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