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找不到父爱的题材,直到那一刻……
初夏的温度,顺着墙皮,攀到我家门口,红色的水银柱抓着三十三度的刻度线。空调就伫立在墙角,似乎在窥视着隆隆响的风扇,暗自发笑。
母亲手拿剃发工具,不停地在父亲头上摸索着,娴熟,“专业”,想起她第一次拿我做“实验”时的样子,现在我都心有余悸。门外传来的拌嘴声打断了我的思绪,这俩人,唉……
“你贴着头皮推不行吗?”“都贴的够紧的了,别乱动,”“你还拿什么梳子呀!我都急出汗来了……”父亲一直想理一个“电灯泡”,之前我只是嘴上不说,心里还是同意母亲的观点。我坐在沙发上,也开始数落起他来。
温度计又不知道涨了多少,连门外的那棵巴西木也垂下了叶子,深绿的姿态,慢慢下垂,渐渐干瘪。惧怕的躲在窗帘后,不敢于那阳光交战。
父亲一言不发的走进厕所去洗澡,等他出来,我已经安安稳稳的理了一半。他和母亲又拌起嘴来。而这一次,我只是一言不发的静静扫视着,那个供养了我十七年的沧桑男人的面颊……
“四十多岁的人,客户把我叫成一个老头一样……”“都快小五十的人了……”
那一刻,深深的读懂你的心,像一个孩子一样的怕失去什么。深邃的皱纹,一点一点延伸到尽头,找不到尽头,只看到从眼角出发。斑白的头发,参差不齐,零星的散布着。
原来,你只是躲闪着岁月的折射,像一棵老年的“巴西木”,不想面对那白色的“阳光”。即使它已把你伤到脱去水分。
窗外袭来阵阵风,凉彻心,透至骨。
父亲静静的在卧室睡觉,母亲调低了电视机的音量,向我诉说着父亲的种种不易……对于我来说,这不过是父爱的冰山一角,原来,我一直处在其中,享受着,却在奢侈的盼望着。
读你的时刻,伴着时光的缕缕清风,心如刀绞似得享受着岁月悄悄刻画在你脸上的图案,不知何时,它又徒增几丝点缀。
读你的时刻。父爱,何曾离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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