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叶呀树叶,秋老虎还没发威,你为什么携着绿意早早地离开大树,丝毫不留恋在树枝上的日夜?难道你不知道没有大树供给你的养分,你很快便会干枯而死吗?为什么要傻到宁愿失去生命也不愿多陪大树几日,你难道不知道大树没有你的陪伴会很寂寞孤独吗?你的心究竟是用什么做的,怎么可以如此的冷漠?
“哥,你可以不走吗?”我哽咽着问。
哥只是笑着看了我一眼,便又低下头收拾自己的衣物。
“咱妈这几天不吃也不喝,过着以泪洗面的日子,你就真的忍心让妈为你伤心,真的舍得抛下我们吗?”此时的我早已泪流成河。
哥不语,只一个劲儿的往包里塞书,还将他最珍爱的相机装进了包里。
我冲过去将他的包夺过来,狠狠地摔在地上。“你有没有良心啊,妈怀胎十月把你生下来,又含辛茹苦地把你养大,供你上大学,你一句想离开家庭的庇护换个新环境就要走,那破山沟就真得比我们家好,那群穷孩子比我好比妈好吗?你为什么要走?为什么要为了他们丢下我们,为什么,为什么?那里究竟哪里好……”
哥终究还是走了,带着那个被我摔过的包,带着我们的不解、担忧和思念,坐上了那列开往远方的火车。
一个月后,哥寄来了一个包裹。包裹里只有一沓相片一封信。信是给妈妈的,而相片是给我的。
第一张照片上是一个简易的书架,书架上摆满了哥带去的书。那里面有早已被我淘汰的,也有哥最珍惜的。照片的背面是哥的话:“对不起,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就擅自把你的书带来了。不过孩子们都在夸你,说你有一双慧眼呢,照片上是我为孩子们制作的书架,也是他们的第一个书架,他们很开心,还说我是魔术师哥哥呢。”
有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个约莫十岁的孩子,他和其他照片上的孩子一样穿着都是补丁的衣服,头发枯黄,他的手里捧着一本书。那双明亮的眸子那样清晰。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啊,尽是对知识的渴望,看了这张照片,我只有震撼可言了。
最后一张照片是哥哥的,好像是在他的房间里。他瘦了也黑了,衣服似乎也是为了拍照才换的,都是褶皱。我发现,在我们全家福照片的背面哥只留了一句话:我爱你们。
第一次那么清楚的知道奉献的意义。
哥让我知道了只求新去处,只因为责任,只因为奉献。
于是我懂得了树叶,它从树上挣脱,落到地上变成养料,被大树吸收,让大树有足够的能量度过严冬。它的泪早已在落地之前流光了,它的心究竟是有多么坚韧,让它可以用这种方式来爱大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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