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着轻盈的风,来到了大成殿前。
好久不见大成殿,他依旧英姿飒爽,奇伟磅礴地立在我的面前,不语,却笑盈盈。算辈分,我应该叫它一声——大爷了吧,但他却有着亘古不变的青春。披一身红衣,带一顶棕帽,大大方方,潇潇洒洒。
定睛观看,大成殿的上方那一株小小的树,前些天还光光枯枯,如一个秃鹰,无依无靠地立在大成殿的头上,风一吹便摇得“花枝乱颤”。还没几日,如今已茂茂盛盛。生机勃勃。几抹嫩绿悄然爬上枝头,点缀着它那单薄的生命,那绿色,或许叫“春”吧!
从正梯走上去,大成殿的地面砖歪歪扭扭,稀稀落落地拼在一起,形成了一个个诺大的缝隙。想着小时候在跳格子的情景,单着脚、双着脚,慢着、快着,停停跳跳,跳跳停停。便学着以前跳了起来。
突然,见离脚尖一寸长的地方,一棵矮矮的小草,倚着地缝,偷偷地探出了脑袋。草不高,只有食指长短,硬生生在铁锭色的泥土里生了根。却也长得旺盛,长得油亮亮。再四望,发现这砖缝中只生了这一棵草,但这棵草并不孤独,依旧在风中欢乐地摇曳。这草或许叫“春”。
刚想摇头离开,眼角的余光却瞥见,那小草的影子下,几个小黑点在缓缓地移动。抑制不住好奇心,我蹲了下来,把眼睛凑到了黑点跟前——是蚂蚁!小巧玲珑的蚂蚁风情万种地扭动着自己的后半截身体,小心翼翼地匍匐前进,像极了裹着小脚的妇人。怀着恶作剧的心里,我把一只脚挡在了蚂蚁面前。
蚂蚁一怔,停了下来,打量着这堵从天而降的“墙”,颇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意味。但是,蚂蚁不知怎的开了窍,爬到了我的鞋前,沿着“墙”的边缘,作贼一样无声无息地溜走了,回到了他的路线,开始了他那悠闲的旅程。
轻轻苦笑一声,自叹不如。我没有蚂蚁面对困难时的处之泰然,更没有克服困难后的不以为然。
目光移向了殿上的两对石龟。石龟微微泛着涩涩的石灰色,迎面扑来岁月的沧桑。但是,说是“龟”,还不如说是雕了花纹的石屯。
几百年的历程,龟早已没了头,千疮百孔,让人心头一颤,只剩下凹凸起伏的龟背,盛着近几天下的雨水,水上倒映着银杏的绿光。那水或许叫“春”
离石龟不远,见一棵细细的树婀娜多姿地站立着,像一位温文尔雅的少女,在风中轻轻晃着那粉色的秀发。不知道她的名字,却十分想与她交识,做个知心的朋友,倚着她的身体,贴着她的臂膀,诉出最最知心的话儿,说出最最甜美的梦想。
她是一棵开着粉色花儿的树,她嵌在一簇树中,却拥有着自己最独特的春天的色彩:浅浅的羞涩、淡淡的高雅、点点的严肃。这树,或许叫“春”。
你可见,大成殿正与春一起,翩翩起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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