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的眼泪
再过3天,就是春分。
而这天,北京下了第一场雪,第一场真正意义上的雪。
这次自去年入冬以来第一场雪。起初是淅淅沥沥的春雨,没想到后半夜竟然变成了雪。
难得的春雪啊!
雪,以最优雅的姿态告诉自己,不管有没有想念,不管有没有等候,来的时候无需安静。
我站在亚运村九层的窗边,看着不远处的鸟巢、水立方,还有森林公园的树木,以及近处的楼房,学校和街道上慢慢蠕动的汽车和人流,仿佛一切都静止不动,像明信片上的风景一样。
其实,这种静止只是相对而言,那只是站在高处向下看时的一种错觉。这个时节,这样的天气,不仅想起唐朝诗人白居易说: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过去,下雪预示着冬天的来临,寒冷的靠近。而这次,却是一场春雪,意味着春天就要来了。
没有一丝困意,索性就这样静静站在这里,看哪雪花从空中飘落。疯狂的雪花和着狂风在风中飞旋,好似怒吼的雄狮在天空中挥舞前爪,又似青春的少女在柔美的舞蹈。雪构成了一幅奇特而美丽的风景画,形态各异,令人产生了无限遐想。
如果走进雪的世界会发现,雪是无私的。在他们短暂的生命中,它们往往都会把最灿烂、最美好的生命展现给人们,而留给自己的,往往都是最平凡、最乏味的人生片段。当雪变成我们眼中冰清玉洁的小雪花时,要经历无比漫长的等待与煎熬。而终于到了让它们展现自己,发挥特长的时候,它们往往是心情最复杂的时候。面临着成功与死亡,生死抉择的关键时期,它们总是奋不顾身,坚强的选择落下,把一生奉献给人们。
雪花不喜张扬,默默恬淡而静谧;雪花没有雷的喧闹和鼓噪,没有风的强势和凶悍,没有雨的忧伤和凌乱;雪花落地无声,洒落一地心事。
我是如此地渴望一场雪,如此地期盼着这一场雪,有时候竟然在梦里梦见,那场期盼已久的雪,终于纷纷扬扬地在我的世界里,落个不停。
我想,我只要有一双眼,就可以费尽千辛万苦,看见我所期待的那一场洁白的雪;只要有一双脚,就可以踏遍千山万水,寻觅到我所期盼那一场晶莹的雪。然后,让那一场温暖的雪,抵达被寒风吹得瑟缩发抖的身体与四肢。
至于那些咋暖还寒的日子,终将会随着那一场雪的到来,悄悄地随着岁月与时光流逝的。留下的,是生活与生命给予的无限感概与感恩。
不必问雪到底什么时候可以抵达,重要的是,用一颗宁静的心去守望,去守望那一场场轻盈飘逸的雪,能够如期前来,让她滋润那日日干渴的灵魂。
这样的天气,这样的意境,特别适合三两知己,围炉而坐,畅谈慢饮、暂且抛下烦恼和压力,抛却欲望和功利,像雪一样纯净而美好,像雪一样执着而诗意。
我站在窗边,思量着给哪位好友打电话,邀约一起喝酒或饮茶,忽然看见一片小雪花轻轻地飘过来,像一位略带羞涩的少女。低眉、含首、泄滟。我心中柔软地动了一下,有了想伸手接住的冲动,、
那片雪花晶莹、剔透,轻柔、绵软。透明的晶体,在微微的气流中,毫无支撑地失去了方向感,它像精灵一样随风起舞,上下翻飞,像一个舞姿曼妙的舞者,把美丽动人的舞姿毫无保留地献给了天空,直至精疲力竭曰转到窗前,缓缓飘落,仿佛终是带着不舍和留恋。
随后,很多的雪花,仿佛听到了信息和号令一样,纷纷赶来,优雅而柔软的舞姿在风中摇曳,天空中渐渐弥漫成棉絮一样,纷纷扬扬,没一刻的工夫,远处的楼房、树木、街道,银装素裹,仿佛童话里的白雪世界。
我伸出手,接住一片皎洁的雪花,这精灵一样的舞者,在我温暖的掌里,片刻的工夫,化在我的掌心里,像一滴泪。
终于,我拿起电话,拨通几位好友的电话,相约在湘德楼喝酒。
辣辣的菜,辣辣的酒,火火的情,浓浓的意。就在一片笑语中开怀畅饮。一瓶茅台下肚,再不想喝,怕喝多挨说。半醉半醒,踏着雪回家。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与岁月共舞,雪清、雪白,都会留痕,而流过指尖的凉意,又何必再嗟叹人生几何!
明天会有雪吗?这春天的眼泪,是否还留痕我的残梦,让我残缺的梦流浪。我遗落在岁月的心事,只是一份沧桑,一份回忆而已。
期待心里再下一场雪,让雪花在肩头飘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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