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九州大地上,“年”永远是最为隆重的节日。这一天,人们总是在满城飞红中挂着淡红色的笑容四处走亲访友。
前几年的春节,我总会兴致勃勃地四处购买“福”字、对联以及各种年饰,把家里各墙面都贴一遍,再红红火火地看上一场春节晚会。可妈妈不觉得,她固执地认为,回趟老家才是最好的庆祝方式。耐不住她的唠叨,我极不情愿地同意了。于是今年,妈妈用通宵不眠换来了三张亲情直通车票。
“这边走!舅舅在这儿呢!”眼尖的我一下车就发现了那张似曾相识的面孔。他身上是一件不起眼的灰夹克,被夜里十一点的寒风吹得直缩脖子,手握在袖子里,像只企鹅一样,边仰望大钟边焦躁地踱来踱去。我们连忙拖着行李跑去汇合,并立即手中一空,两大盒沉甸甸的礼品外加庞大的行李直接被抢了走。
上了舅舅的甲壳虫小车,他便开始不住地搓手,还哆哆嗦嗦地发出:“咝——咝——”的声音。仔细一看,他的嘴唇已冻得发青,口中一呼吸便有白气冒出。妈妈不满地质问他到底早来了多长时间,他却只是风轻云淡地说,没多少,就一个多小时而已。说完,他还晃了晃手臂,就把着方向盘启动了车子。将近凌晨一点,旅馆到了。我们一家卧在软塌塌的床上,入了沉沉的睡眠,而舅舅却还要驱车几十公里回自己家。
第二天,我们来到阎良,正式地与亲人们见了面。午餐设在了姥姥家,刚进门热气腾腾的菜就摆在了桌上。姥爷忍不住抱怨姥姥:一把年纪了,做顿饭热上百十遍!这当然是夸张,但十几盘名小吃轮流登场,还是足以看出姥姥的辛劳。席间,姨妈、姥爷、叔叔轮流给我塞红包,夹菜,亲密地叫着我的小名,还不停劝说父母多留几天,惜别之意溢于言表。
奇怪,西安的小吃怎么就这样好吃呢?北京做的哪里不正宗了吗?返途中,看着身边旅客探亲后的神采飞扬,我懂了。我身上流淌的,必定是古城西安的血液,是亲人的血统。
年味儿,是老家的味道,是亲人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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