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爱就像轻灵的风,常常是隐形的;你说:爱虽是隐形的,却含着沉甸甸的情意。
——题记
四季悄然轮回,多事的秋到了。
“妈,我感冒了,一直流鼻涕,口干舌燥。”我哑着嗓子说道,窗外的夕阳美景不知何时换做了灯火阑珊的夜。
正在为我织毛衣的妈妈却头也不抬,又开始叨叨着数落我:“我说的吧,前几天叫你多穿点儿衣裳你不听,这几天又不肯捎些热水去学校,我就不信下课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整天也不知道多吃点青菜,看看,生病了吧?……”
妈还在啰里啰嗦地说着,我在那里嘟哝:“说着说着就跑题了,也不知道青菜与感冒有什么关系……”我不耐地听着。
良久,我听见她说:“以后注意身体,我带你去看病。”
我一听,急了:“我都多大了!连看病也要你陪!我自己去!”我气呼呼地跑回屋,边换衣服边想:妈就是总拿我当孩子,明明我都长大了,还是像对待小孩子那样待我,真叫人讨厌!
我听到了卧室房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
一会儿,妈妈从房间里出来,她已经换好衣服,说:“我陪你一起去,天太黑。”,看着她不容抗拒的眼神,我不情愿地点头答应了。
一路上,总也觉得和妈妈一块儿看病是我的耻辱,连话也不想多说。,我冻得发抖,妈妈的外衣轻轻落在我的肩上,不耐烦的想要脱掉它,但肩膀却被一双手按住了,我抬头,对上妈妈的眸子,忽得看见她眼角的皱纹和鬓间的一缕白发,心中一酸,何时我的妈妈这样老了,心中对她的怨少了许多。想起朱自清在《背影》中写他父亲几经踌躇终于决定去送他的情节,刚刚妈也是这样犹豫不决的吧,心中生出几丝愧疚。
诊所到了,我双手缩在口袋里不想伸出来,便把那冰凉的把手留给了妈妈,我看见她那冻得红红的手碰触到门把,然后推开,我终于心疼起妈妈,把身上的外衣披到她身上,轻唤了声:“妈。”
她的动作僵在了那里,随即恢复如初。我们一同进了诊所。
“孩子感冒了,”她顿了一下,“总是流鼻涕,晚上还蹬被子,今天她说嗓子也有点不舒服”。
“咳嗽吗?”
“夜里听到过她咳嗽,不过应该不是特别严重。”她想了想,说。
医生开始写方子。
“对了,医生,她原来有鼻炎。”她忽然又补上一句。
我那已经有些暖意的心此刻感动的快要融化了,我一直都不知道原来妈这么关心我。正在我讶异而又感动之时,妈妈追问医生药是饭前还是饭后吃的声音便响在耳边,我终于确信了一直以来不太确信的:妈真得爱我。
想起钱文忠教授在解读《弟子规》时,说道一个年轻人在陪母亲看病之时,一直不停地追问药的服用时间,有没有副作用啊之类的问题,惹得医生很不耐烦。他说这便是孝。
顿时,惭愧、懊悔、歉意、感动一并涌上心头,我的鼻子已经微微泛酸,我跑出去,抬头看天,没让泪跑出来,吸吸鼻子,努力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进屋,我挽起妈妈的胳膊,笑盈盈地说:“妈,走吧。”
她先是讶异,后是欣慰,脸上露出了笑。妈妈的笑就像是清晨沾着露珠的粉玫瑰,衬得她那么年轻,那么美好……
嘴角悄悄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不过是夜又深了一点的时间,我却忽然间懂了妈妈,感受到了一晚上的浓浓的、沉甸甸的爱。
是的,爱的确是隐形的,可我已经捕捉到了她,她就藏在妈妈唠叨的话语、不容抗拒的眼神、为我披大衣的动作中,美好而又甜蜜,沉甸甸的充盈着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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